首页 > 孤芳不自赏（钟汉良、Angelababy主演） > 第38章
“是，王爷。”
“不消。”楚北捷缓缓喝下最后一杯，像要把落空的豪气和胆魄都吞回身材里，重重放下杯子后，凝睇着摇摆的烛光，俄然沉声号令，“淡然，你拿着我的剑，去西厢。”
他恨她青丝如瀑，肌肤赛雪。
“本王不想杀你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在折磨她吗？”
抬起蕴泪黑眸，见暗处一道人影缓缓走来。脚步沉重，手持宝剑，低垂着头，恰是楚淡然，明显是返来复命的。
楚淡然不敢和他锋利的目光对视，低头避过，忍不住开口道：“王爷平生豪放，手起剑落，称心疆场，现在何必这般折磨一个女子，连带着折磨本身。”
“王爷……”楚淡然昂首看他一眼，扑通一声，蓦地双膝跪倒，“请王爷惩罚，部属……部属实在下不了手，娉婷女人的眼睛……部属看着那双眼睛，实在是……”说着握过宝剑的手指冒死地抠着地上的泥。
楚北捷酒量如海，喝了这么多，眼神一点也不迷蒙，像越喝越复苏似的，玄色的眸子闪闪发亮，如夜间丛林中若隐若现的猛兽。
楚淡然浑身一震，咬了咬牙，凛然应道：“得令！”再顾不上其他，瞪着虎目走到墙边，把吊挂着的宝剑一拔，头也不回地出了东厢。
她似春水般化在他身下，疼得蹙眉，唇角却轻柔笑开，不满足似的轻叹，“只是一辈子吗？”终究，晶莹泪珠顺着脸颊滑落。
楚淡然赶紧推开房门出来。楚北捷坐在背光处，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采，但身上已规复了在疆场上的笃定气势，想必内心已经有了定断。
“王爷，这……”
“我该拿你如何是好？”
楚北捷看楚淡然的背影消逝在黑暗中，心如刀绞，蓦地站起来，发明双膝都是软的，竟支撑不住，双手猛地压到桌上，震得酒壶碗碟一阵乱响。
此月，照过花府，照过镇北王府，照过典青峰之巅和那幽深绝谷……
楚北捷只道心早疼得麻痹，现在一见楚淡然，才知方才还未痛到深处。现在满身像被无数把烧红的钳子拧着皮肉向四周八方撕扯，疆场上的血肉恍惚也没有这般难以忍耐。
“王爷，没酒了。”楚淡然放下酒壶，扫一眼地上已经空荡荡的三个酒坛，恭敬地问，“是否要部属再取一些来？”
他本性要强，硬撑着挺直的背站在门前，问：“已经去了吗？”声音模糊颤抖。
“她哭了？她到底还是……哭了。”楚北捷喃喃自语，失神地望向西边，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楚淡然的话还未说完，问，“她要你传甚么话？”
鸡鸣，日出。
抨击的敌意，黑沉的脸，让西厢氛围沉滞。
气候奇差，一丝风也没有，眼看火烧云褪去了色彩，天光一分比一分少，垂垂暗中覆盖上来。楚淡然感觉仿佛有一座山压在心上，大气也不敢喘，一杯接一杯地为楚北捷斟酒。
“她说……”楚淡然皱着眉，吞吞吐吐道，“她说……真恋慕这琴，毁得这般痛快。”
“给娉婷最后一个机遇吧。让娉婷用究竟向你证明，娉婷毫不会做让你悲伤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