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便唤我姐姐就好,虽记不得我现在多大,但想来必然是年善于你们的。”言凉说道,语气波澜不惊,不知情感。
“对了,小道析禾,禾苗的禾,敢问女人芳名?”他曲身将茶杯双手递予她问道,又是略带羞怯的笑着。
“苗儿,知点儿礼数,怎见人就唤姐姐的,这是言女人。”析禾轻声呵叱道。
“不错,徒弟近年一向居于这瑜山涵养,所做之事也便是教教我们道法,玩弄玩弄他那菜园子,已经是好久未曾下山了。并且这山下桑瑜城里悠长来倒也承平,未有人来请我徒弟去捉妖做法,徒弟也从未几管闲事,倒是别处的有,不过这出城降妖捉鬼之事,便都是我师兄们去了。”
言凉见着他稚嫩非常的模样,言语竟有些微微宠溺,问道:“小羽士看我,可有甚么异处?”
“嗯。”言凉实在没有力量去听他讲故事,常常别人不相干的话语一多,她便心慌沉闷,格外烦躁,她倒也不肯如此,只是禁止不了,又不肯打搅他这言语的兴趣,便也极力忍了下来。
行至道观前,见那门是半开半掩着的,因本为一缕孤魂,虽入了这身躯,言凉却也不肯定本身是否会遭到影响,她不敢直接往里走,在门外盘桓了很久,这时一名小羽士瞧见了她,朝她走了过来。
“啊,还过得去吧,实在我也算不得甚么羽士,家中亲人因天灾过世,是徒弟路过收养了我们兄妹二人,也倒并未正式行过师徒之礼。但干脆我也身无它长,也便跟着学些道法,唤了声徒弟,徒弟常说我悟性不错呢。”他对劲的说道。
现在恰是年初,言凉置了些衣物,便询了路前去瑜山。她心想如果本日误了时候,便只能在山上住下了,幸亏离得不算太远,山也不高,租了辆马车,总的算来一个时候便也就到了。这遗魂殿虽有些莫名其妙,神奥秘秘的,但这银两倒是给的足,只不过到时还得付人悠长人为,也得省着些花。
“女人为何立于那处,不进门来,但是有事来寻我家徒弟的?”他探过甚来问道。那小羽士模样长得极其清秀,大略是还未完整长开了来,穿了身略显广大的羽士衣裳,手上拿了个陈旧扫帚,灰头灰脸的,倒是有些敬爱,但他个头倒是极高,看着是个束发年纪,很有生机,极热忱的跳到了言凉跟前,许又是感觉失了礼数,立马将手中扫帚扔到了一边。
“析禾?名字倒是挺好听,我叫言凉。”
这处道观占地不大,隐于这小山当中,倒是给人一种安宁平和之感。言凉竟是有些恋慕,能居于此处,即便做个有为小羽士,寻个简朴生存,却也是肆意萧洒的。
析禾不美意义的摸着脑袋说:“父亲给起的名,他是个庄稼人,过往整日与郊野中禾苗谷物打交道,我唤做析禾,家妹便唤做析苗。嘿嘿,倒是挺好笑的吧。”他仿佛很爱说话,却也极轻易羞怯,到底是个半大孩子,言凉就这般看着他,竟一时走了神。
“听闻你观中徒弟年事渐老,已是鲜少出山了?”回过神来,她问道。
他不解的在她身上扫了一圈,青涩的笑道:“未有异处啊,都雅得很,女人如有事,进屋里来讲吧,外头天凉。”说罢他便将言凉领进了正堂内,“徒弟先前繁忙了半响,许是累了,归正无事,现在便正在歇息。观中师兄也皆回自家过节去了,现在只剩得我徒弟另有家妹于此处,家妹正在厨房筹办晚餐,女人先在此歇歇,有事可先与我说,我再奉告徒弟。”他边说边为言凉筹办着茶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