防火这主张本来就是我出的,我更不该畏首畏尾。
若不是我们都带着口罩,若不是口罩里带有碳颗粒,估计我们还没等火烧起来,就先被呛死在这内里了。
跟着火势越来越强,蠼螋撞门窗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小。
只几息的工夫,虫群俄然又分开,赤着上身的冷月举着火把跑了返来,但他还没等跑到我们这边,手中的便宜火把竟然端部被他不经意抛弃。
我后退一步,冲着火线那些牌位深鞠一躬,大喊一声“对不住了各位”,然后跑到别的一边,像赵梓桐那样开端将画像撕下。
我暗呼一声“不妙”,赶紧从火堆里取出一张已经烧着的纸,冲到窗边,以手中火去点窗户纸。
我赶紧上前,将黑子拦住,焦心大喊:“先别出去,再等等。”
虽说是情势所逼,固然我之前一向干的就是掘人宅兆的损阴德之事,但是让我亲手把人宗祠点了,实在是有些下不了手。
不一会,纸巾被烧成灰烬,但那些画像却没能烧起来,只要一小块地区被烧黑。
现在,屋内不但浓烟呛人,温度也极高,像是一个庞大的烤箱,几近要将我们都烤熟在内里。
赵梓桐在中间急道:“伍一书,你先别管他了,你身上虫子比他的多。”
赵梓桐大喊小叫着想把背包夺返来,却哪有冷月的力量大,只来回拉扯一回合,就被冷月夺去了背包。
冷月对我的问话置若罔闻,自顾自的将背包的软垫和背带扯开,将内里的塑料丝添补物拽了出来,并将之绕在一根折下来的凳子腿上,借火扑灭。
冷月的头上和肩膀上此时趴着几只剪刀虫,被我发明后,仓猝用手拍落。
“刺啦……哗啦……”
牌匾之下,是一座木案,其上分层摆放着汪氏列祖列宗的牌位。
在木案两侧的墙上,挂有很多幅人物画像,有的着官服,有的着常服,均是坐姿。
黑子不知何时醒了过来,看到四周起火,摸不清楚状况的大呼着就要往外跑。
冷月说着,举动手中的便宜火把,当前冲到门口,抬腿一脚将已经烧着的门板踹碎。
不一会的工夫,窗户纸连片烧着,并向木窗和木门上延长,终究将蠼螋隔断到了内里。
但是,当我刚跑下石阶的时候,却见院子中心火光猛的冲天而起,竟是那几棵怪树狠恶的燃烧了起来,也不知是那些怪树易燃,还是冷月使了甚么手腕。
但是,蠼螋出去的越来越多,冷月较着有些对于不了。
我更怒,大声辩驳:“我他妈是盗墓贼,不是放火犯。”
“出去!”
冷月这时也从门口位置退了返来, 固然带着口罩,但还是用手捂在口鼻位置。
我不敢多做逗留,赶紧号召赵梓桐和黑子逃出火海,站在门前石阶上不敢下去,凭身后越烧越旺的火势与面前那黑压压的虫群对峙。
赵梓桐很不客气的从我手里抢走打火机,怒道:“你伍一书那么牛,连个火都不会放,真是废料。”
我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蠼螋,听着扰民气神的振翅声,脑中“嗡嗡”乱响,心中只能道一句“不好”。
我抬脚踩灭中间段的火焰,用衣袖将手缠住,哈腰将两端仍在燃烧的木棍抓起,回身就要往虫群内里冲。
未几时,一张张已经撕烂的画像被我和赵梓桐叠在了牌位地点的木案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