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够了,曹氏端方了神采,回到长命堂。
恰好,马脸婆子就是被骗了。
啧!
如果以往,桂老夫人哈哈一笑,场面话说几句,还就真让温宴从碧纱橱里出来,主客适宜了,可今儿不可。
温家不承认温宴出过门、与季究相约,渡口也无人能证明见过她,伯夫人倒打一耙的战略是没法胜利的。
可婆子也不想想,温宴在宫中多年,身边的嬷嬷和丫环莫非就不是了?
翻墙、设想、成事,对方寻上本来,黄嬷嬷和岁娘也是能说能打,不吃一点儿亏。
黄嬷嬷上前一步,啪得把婆子的手打了下去:“我十二岁进宫,客岁五十四岁出宫,在宫中四十二年,经先帝、今上两朝,从没有见过越俎代庖还理直气壮的端方!
温子甫应下,曹氏跟着退出去,走到门边又回过甚来。
怪她,修行不到家。
很活力!
挖坑、追打、拔高,连续串的行动,满是一个套路。
偏马脸婆子不谨慎,一脚踩在了坑中。
黄嬷嬷应对标致,让本就硬着头皮出面的小伯爷夫人更加进退两难。
温宴双眼弯弯,笑得格外灵巧:“他们顺平伯府欺负弟弟们,脱手打人,没有赔罪也没有报歉,这回的事儿,也是恶有恶报。
她帮衬着对劲,都忘了弄明白,温宴有没有翻墙了。
这声音一出,小伯爷夫人的心顷刻间凉了大半――完了,又是一坑!
只是,小伯爷夫人既然来了,没有几句话就归去的理。
等机会到了,她顺利回京。
一时之间,屋子里静悄悄的,小伯爷夫人被晾着了。
今儿,她正活力!
而她脸上神情,也共同着阐扬,从朴重变成惊奇,又从惊奇敏捷转为气愤……
黄嬷嬷教温宴的不止是礼数,另有演戏吧?
她如有半点儿的不经心,转头叫婆子告到伯夫人那儿……
桂老夫人握着温宴的手,笑眯眯问:“恶有恶报?”
她活了几十年,就不信这个“巧”字!
搁温宴身上,那是有甚么样的教养嬷嬷就有甚么样的女人呀。
这儿还是小了些,屈才了!
曹氏含笑起家,遵循桂老夫人的交代,送客人分开。
城里都晓得他们家打斗、落水,还要闹上公堂,定是舍不开脸面,才想拉我们下水。
温宴已经从碧纱橱里出来了,就坐在桂老夫人身边,而大显技艺的黄嬷嬷与岁娘已然退出去了。
转头还得跟黄嬷嬷取取经,自家也添些本领。
“这小丫环是个甚么端方?”马脸婆子闻声了,张口就骂,“轮到你说话了吗?”
小伯爷夫人暗叹了一口气。
在这长命堂里,还能叫女人亏损了不成?”
曹氏见老夫人和丈夫如此,更不会自作主张。
都城是个大舞台,合适她的黄嬷嬷。
“若不是恶有恶报……”温宴非常风雅,“祖母,您也感觉宴姐儿会翻墙吗?”
提及来,先帝未曾迁都之前,顺平伯夫人曾入宫,到朱紫跟前问安施礼,也是学过些根基的端方、礼数的。
果不其然,下一瞬,黄嬷嬷又跳起来了。
甚好!
温子甫摸了摸胡子,也不说话。
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。
黄嬷嬷挖好了坑,等马脸婆子被骗往此中一跳,立即提着棍棒追上,噼里啪啦一阵打。
见曹氏出去,温宴甜甜唤了声“二叔母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