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子下落不明,温鸢气,母亲又岂会不气?
绕过影壁,温宴劈面瞧见青珠从正屋出来。
我这个当女儿的没法帮她在祖母跟前舒坦些,可我想证明她是明净的。
待醒来出了屋子,就见黄嬷嬷坐在廊下,拿着碗给黑檀儿拌饭。
“醒了,”青珠道,“刚吃了药。”
面对官府,是与不是,那都不是!
“苦主喊冤,衙门抓人,喊还是得喊,”温宴道,“若不然,就只能等三叔母醒了。”
胡嬷嬷也不懂:“三女人挺靠得住的,她既要去,定有说法。再说了,不另有黄嬷嬷跟着吗?”
外头就会说,老夫人把行凶的儿媳措置了,伤重不治,多好的由头。
母亲这些年在祖母跟前受了大委曲,只是都一一忍下了。
“你不信你母亲?”温宴反问。
曹氏叫两人说得迷惑,忙问:“走一趟?”
温宴自是应下。
温宴蹲下身来,一面揉猫脖子,一面道:“真是来问候的?”
温鸢心急,待到母亲床前,见她昏倒模样,刚止住了泪又簌簌往下落。
可她得醒过来,我盼着她醒过来,她若不醒,明净难证。”
温宴大半夜没有睡,回到熙园里补了觉。
温鸢哭成了泪人。
黄嬷嬷答道:“女人给阐发得明显白白,她再是虚,也不至于面上露怯。”
“不要紧吧?”曹氏游移着问胡嬷嬷,“你说她去衙门告状,怎得还抱只猫啊?”
如此一来,少不得“大张旗鼓”,又有临安府昨日上山查案,很快,老夫人婆媳遇险的动静就传开了。
新仇宿恨的……
温宴也不介怀。
她忍了这么多年,不会胡涂的……
温宴听着就笑了,问道:“厨房里忙坏了?”
桂老夫人瞪她,俄然又笑了,笑得似疯似颠,非常吓人。
“也是。”曹氏如有所思点头。
她按了按眉心,如何回回都稀里胡涂地被温宴牵着鼻子走?
哪儿跟哪儿呀?如何俄然就到了这儿啊?成不成呐?
青珠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丫环,常日有安氏在,老夫人很少让她近前。
温宴抿唇:“哪个与你胡说的?”
“衙门,”温宴答了,“找巡按大人告状。”
温鸢的眼泪掉得更凶了,她怪老夫人偏疼,可见祖母这般,又委实难受。
温宴坐了会儿,意义到了,刚筹办退出去,外头传来仓猝脚步声,原是温鸢返来了。
“外头都这么传,”温鸢抹着泪,“你给我个准话。”
温鸢转过甚去,咬牙道:“不归去了,他家说我母亲杀祖母,不休妻已经是给脸了,我奇怪这脸啊?”
可忍耐毕竟是有限度的,特别是前些天,母亲才发明公中银子不对劲。
别说温宴惊奇,曹氏的下巴都几乎掉下来。
你说她怯懦也好,脆弱也罢,拿匕首捅人,不是她会做的。
先体贴肠唤两声“祖母”,她又转头问刘嬷嬷:“祖母还是不复苏吗?”
她能甩得比谁都洁净。
温鸢哽声。
府里逼着衙门追凶,没有人证,谁也不能把罪名按到安氏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