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以暄按住额头,啧了两声。
这案子明显白白,证据完整,换作其别人来断,也是这么个成果。
霍以暄本想问温宴是如何一回事儿,没成想,到了衙门也没瞧着温宴,而霍以骁的神采更丢脸了。
这位爷的耐烦告罄了。
侄儿争风妒忌,设局谗谄,伯父以公谋私,胡乱断案。
胡乱断案?
说白了,不过是“好女百家求”,求不到的那家,眼红到出言不逊。
霍怀定说完就走,李知府一看这状况,断不能留下来叫伯府的人围住,二话不说亦跟上,剩下顺平伯府世人气的气、急的急。
李知府被骂了个狗血淋头,干脆闭上了眼睛。
季究莫非能比二皇子还金贵?
顺平伯要告霍大人,他告不了。”
比及了这儿,叫顺平伯夫人一说,此时更是一副阎王脸,吓死了人。
李知府撇了撇嘴。
温子甫拍了拍李知府的肩膀,李大人是担忧,以公谋私的帽子扣到霍怀定脑袋上,再添个放纵长辈胡作非为的罪名,这案子不晓得会是个甚么成果。
他拱了拱手,道:“入冬了,官道湿滑,伯爷一起顺风。”
温子甫道:“皇上会明断是非,看过霍大人呈交的檀卷以后,他不会听一家之言的。”
顺平伯气得浑身颤栗,骂霍怀定道:“你审不了究哥儿,‘八议’明显白白写在律法里!我这就进京去,我倒要看看,皇上如何说这事儿!”
留下来的,十个有九个是惹了宫里腻烦,与其持续在御前提心吊胆,不如在临安作威作福。
他当长辈的弄不明白小辈的事儿。
坏了!
议亲,议故,议贤,议能,议功,议贵,议勤,议宾。
霍怀定神采不改。
他确切没有查霍以骁,因为那事儿就是霍以骁干的,无需查。
争风妒忌?
季究是季家的心肝眸子子,事光临头,不止是伯夫人与小伯爷夫人,连顺平伯亦不肯共同。
李知府走到肩舆旁,刚要撩帘子,左思右想着,又改了主张,走到了温子甫边上。
现在更是得寸进尺,还想告究哥儿买凶?
至于伯夫人说的其他事情……
可温子甫肯定了霍以骁的身份,一点儿不担忧,
即便是“议贵”,贵的也是顺平伯本人,而不是季究。
十个里另有一个就是我们,都传到头了,劳师动众不值当。
“一个主子的诬告,也值得你们大动兵戈!这里是顺平伯府,不是你们衙门猖獗的处所!”
伯夫人还在骂:“能让你那侄儿护成那样,看来干系匪浅,这么个不清不白、不干不净的丫头,我们府上要不起!”
温子甫的神采很欠都雅。
李知府担忧的是“告御状”。
当然,这些话,他跟伯夫人是说不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