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段时候,宁致远****夜夜地守在她身边,向她解释,也向她忏悔。
顾青未点头应是,真的从笔筒里挑了几副画放到一旁,然后才不经意隧道:“六叔,侄女想寻一副青山红日图送到闵哥儿房里挂着,您这里可有现成的?”
每次看到宁致远面上与她如出一辙的自责与悔怨,顾青未就更悔怨更自责。
见顾青未回过神来,顾锦淳也将内心的淡淡奇特感敛了去。
真的已经作了这副画!
她晓得,在六叔的事上,他们实在都算不得有错,若真有错,那也错在过分偶合。
她实在很清楚,在六叔的事上,当年的宁致远实在并没做错甚么,他乃至还公开里说动了老庄王在元昌帝跟前美言,若不是她自作聪明拿了银子给张阁老,六叔底子就不会出事。
顾青未这才笑着点了头。
顾锦淳当然没有不该的事理,别说顾青未只是要的他的练手之作,就算是他挂在墙上的这些名家之作,只要顾青未开口,他也断不会心疼。
见着顾青未,砚台暴露一脸的笑容上前施礼,“给七女人存候。”
早就从砚台那边晓得顾青将来了,顾锦淳倒也没有不测,一双唇微微扯了扯便算是笑过了,然后走回书桌旁观赏着那副半成品的画,一边道:“小丫头,如何想起来六叔这里了?”
但是,隔着以那样的体例死去的六叔,他们之间要如何回到畴前的心无芥蒂?
别看六老爷向来都清清浅浅仿佛不会活力的模样,可他们这些近身服侍的人当然晓得,只要碰到与画相干的事,倒是再峻厉不过的。
顾青未点了点头,昂首往书房门口看了看,问道:“六叔可在书房?方才我过来时,为何门口无人守着?”
砚台一听就有些慌,“回七女人,六老爷不在书房,刚才有访客至,六老爷带着松烟送客去了,特地叮咛小的好好守着书房,小的方才有些闹肚子,实在等不到六老爷和松烟返来了,这才去了恭房,小的不是用心玩忽职守,并且小的真的只去了一小会儿,七女人您可千万要信赖小的……”
说她与宁致远之间最后的冲突来自于六叔,实在并不精确。
可直到将统统画都看完,都没找到那副青山红日图。
当然了,在她的影象里是几十年,但在旁人眼里,也就是顾锦淳不在的这几年她没来过罢了。
幸亏他去的时候短,府里高低又都不敢往六老爷的书房里去一步,并且还是被向来好说话的七女人碰上了。
“欢姐儿,欢姐儿?”
顾青未才如此迷惑着,就见顾锦淳身边的小厮砚台从拐角处走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