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然有“子不语怪力乱神”之说,但时下人信佛敬道已成民风,别说已经替顾青未找好借口的刘氏和秦氏了,就是顾锦源和顾亦宁三兄弟,震惊以后也信赖了顾青未的说辞。
刘氏和秦氏更是往深处想了些,莫非,便是前次在清冷寺里,神佛特地向顾青未降下谕示警省顾家?
“对对对,”老太太连连点头,一事不烦二主,干脆持续向顾青未讨主张,“锦琳肚子里到底有着常家的子嗣,常家连那小贱种都舍不得丢,只怕不会这么轻易就同意你姑姑带着孩子和离的,欢姐儿但是有了对策?”
被如许几双眼睛巴巴地看着,顾青未有些想笑,但好歹忍住了,持续道:“常产业然不会这般轻易放人,祖母无妨先送信让姑姑先放下心来,下个月不是正逢祖母生辰吗,到时候就以此为借口让人去常家将姑姑接返来,只要姑姑回到顾家,以父亲的手腕,和离与否,可就由不得常家不承诺了……”
但就算是如此,因产业皆被抄,宿世的姑姑连嫁奁都没能保住,又倔强的不想扳连顾家,只带着儿子在常家破败的老宅里艰巨度日。
顾青未不过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,若不是真的做了如许的梦,又如何会说得出这些话来?
难怪,难怪顾青未只是去了清冷寺一趟,便莫名的得了魇症,本来竟是如此。
若不是不忍祖母及父亲重新经历宿世的那般痛心,顾青未也不会将宿世产生的事说出来。
不是没有人劝过周谨之,固然他那未婚妻等了她六年,可毕竟没有过门,他今后善待她家人便可,又何必为了一个逝去的人迟误本身的前程呢?
顾青未的这些话虽是尽量用了平平的语气说出来,但听到在场诸人耳中,却叫他们暗自心惊肉跳不已,看向顾青未的眼神里,也带了些骇然。
又三年,周谨之终究在本年开年时出了孝期,这时的他已经是将满三十之人,吏部那边又始终没有听到音信,不知何时才气有空缺让他补上。
至于周谨之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,刘氏是半点不担忧的,周家的环境清河县谁不晓得,现在只怕没人会把女儿嫁给周谨之,就算有,也多是死了男人的孀妇之流,又如何比得上顾氏嫡女呢。
视野自面前这几个与本身最亲的人面上扫过,顾青未语气有些幽然,“祖母,父亲母亲,三位哥哥,你们信吗,我前几天做了个很长的梦,梦内里,本年春汛之时,长江下流会有一段河堤决口,然后是以事会牵出大周朝的一件干系严峻的贪腐案,常家那位官至工部尚书的大老爷,会因牵涉到工部贪腐案而被判了秋后处斩,皇上大怒之下更是连累常家九族……”
周谨之便在这时做了一个出人料想的决定,持续以老婆之礼替未婚妻守三年孝。
以大周朝的礼法,即便是拜鞠问的老婆先逝,也只用服齐衰杖期,也就是一年的孝期,为没过门的未婚妻守三年孝的确闻所未闻。
更何况,养在深闺里的孩童,又如何能晓得朝廷之事?
再则,这周谨之也是清河人,顾锦琳嫁了他,要回娘家不也便利吗,可不像嫁到常家,十几年的时候也只不过返来了极少几次。
刘氏先前是没往这方面想,被顾青未这一提示,便愈发感觉若顾锦琳和离了,这周谨之实在是个好半子的人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