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畴前,大哥就是最疼她的,厥后大嫂进门,也待她极其靠近。
可直到真的嫁了人,且在夫家受了委曲,她才明白,对一个女子来讲,特别是对一个已嫁作人妇的女子来讲,有个有力的娘家,是多么的首要。
老太太那里能看不出来顾锦琳的心机,内心更是一阵揪疼,她的琳姐儿,畴前最是个对甚么都无所害怕的性子,可现在嫁去常家这些年,竟也会因为娘家兄嫂的态度而忐忑了。
顾锦琳本年三十岁,但许是因少有烦恼,看着倒像是二十七八的模样,面庞娇美不施脂粉,梳成牡丹髻的发间插了一支凤凰衔珠的步摇,她穿了一件非常宽松的大红妆花褙子,小腹能看出微微隆起。
“琳姐儿,此次既然返来了,母亲就没筹算再让你回常家!”老太太一开口就是斩钉截铁,然前面带悔色,“当初只想着那常家既然许下常进州三十无子方能纳妾的承诺,你若嫁畴昔定能过舒心日子,没想到那常进州也是个道貌岸然的……”
“母亲……”顾锦琳才唤了一声,眼中便含了泪。
只是,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欢姐儿现在才九岁吧,如何就能对母亲有如此大的影响力,竟能劝母亲窜改主张?
她畴前是顾家独一的蜜斯,是被统统人捧在掌心的明珠,当时的她肆意享用着顾家带给她的统统光荣。
说话之时,顾锦琳内心有些忐忑。
听老太太提起常进州,顾锦琳面上本来带着的笑容便淡了下去。
顾锦琳未出嫁前在顾家但是受尽宠嬖的明珠,此次重回娘家,还是因为那样的启事回到娘家,世人天然不会决计提及常家,欢欢乐喜的聊了一下午的家常,又一大师子热热烈闹的用了晚膳,这才各自散了。
老太太当即心疼地牵住顾锦琳的手,悄悄拍着,安抚道:“返来了就好,返来了就好,琳姐儿放心,母亲断不会叫常家人欺了你去的。”
与常进州和离算不得甚么难事,真正难的,是她想带着腹中的孩子一起走。
两人又说了几句话,顾锦琳放眼望去几位嫂子另有顾家的女人们都站在中间,想着一群人站在这里终是欠都雅,才与老太太联袂一起去了延寿堂。
顾锦琳现在重新回到顾家,固然母亲仍待她如畴前,但她并不能必定,兄长嫂嫂们愿不肯意为了她这个出嫁的顾氏女来与常家撕破脸。
因过分思念女儿,老太太这晚将顾锦琳留在了延寿堂的碧纱厨。
此次老太太以过寿为名派了人去常家接她返来,也不知是不是认识到不对,常家老太太和常进州开端时都咬死了她怀有身孕不宜远行,不肯让她分开。
顾锦琳心中一紧,但也晓得老太太现在的筹算,以是按捺着听老太太接下来的话。
以常家那想儿子都快想疯了的环境,婆婆和常进州会放手吗?
固然回顾家之前,顾锦琳已经收到老太太让她放心的信,但信中到底说得并不详细,她并不非常清楚老太太和兄嫂们到底是何筹算,便微皱着眉头道:“母亲,这件事情到底要如何措置,您和兄长嫂嫂们可有了定计了?”
就算是被人拿老太太和顾家逼着,常老太太和常进州也硬是拖了好几日才松口。
顾锦琳闻言便松了一口气。
至于婆婆和丈夫……
她不是个软弱之人,但再如何固执,回到本身的家里,见到心疼本身的母亲,也一样会感觉委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