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青未一时之间有些呆呆的。
而宁盼,他最后一次从窗户翻进顾青未的房里,将这间他呆了几天的房间细心打量了一番,他压下心头的不舍,“欢姐儿,我要走了。”
她想起宁盼临走之前再三要她记着他,便一边悄悄笑着,一边低声道:“记得你?记得你那张大花脸,还是记得你一顿吃了五个大馒头的事?”
顾青未悄悄点头。
她说的是大实话。
话才说完,他手撑在窗沿上悄悄一跳,人就已经呈现在了窗外。
既然如此,看不看他的面貌,又有甚么希奇的?
顾青未只觉莫名。
他之前只感觉那些女人家格外的烦人,以是向来没有与哪个小女人如许靠近过,但这几天,为了能躲过那些不知来源却绝对怀着歹意的人,他只能躲进这小女人的内室里。
甚么叫他走了没多久就会把他忘了?
好久以后,他才深深看了顾青未那仍带了些懵懂的脸一眼,“欢姐儿,我要走了,我会一向记取你的,你呢?”
顾青未就如许看着少年的身影越走越远。
不过……
但是……
想了好半天,宁盼也没想出来他能如何样。
顾青未也不是不猎奇的,不过她也晓得,她和宁小盼将来只怕是再难相见。
“记着啊……”
将一个不知来源的少年藏到本身的房里,顾青未想,这大抵是她往前这十一年,以及今后的很多年里所做的最大胆的事了。
究竟上,他也不晓得本身想听甚么。
也以是,此次跟着六叔六婶出来,她才会感觉统统都很别致,就连路边一个有些独特的小乞丐也是如此。
躲在她这里这几天,宁盼已经将这个庄子高低的环境都摸得清清楚楚的,只怕就连长年住在这里的庄头一家,都不会比他更熟谙这里的景象。
固然他与顾青未只相处了这么短短的几天,但这几天在他十三年的生命里,无疑是属于最浓墨重彩的几天。
说别致是有,若说要有多不舍,那倒是没有的。
直到再也看不到了,顾青未才有些欣然地收回了目光。
即便宁小盼这几天换下了他那身已经不成模样的衣裳,换上了顾青未让人悄悄找来的庄子里的孩子的粗布衣裳,又每天勤洗漱,但他的那头乱发,却始终没有打理过。
但是,一向到宁小盼前来告别的时候,顾青未都没有看到过他的面貌。
这丫头,这丫头说话如何就这么气人呢?
既然这丫头是因为没看到他的长相而能够很快将他忘记,那他就让她好都雅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