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青释豁然昂首,将碧沉沉的双瞳对着他,固然眼神浮泛,却仿佛落进无数雪刃似的寒星。他动了动唇,甚么都没有说,只是缓缓地摊开手掌,掌心一轮素色的灯盏符咒暗淡无光。
中州再大,无奇不有,毕竟也属于人间,没有任何一种力量,能够完整超出在六道循环之上,毫无停滞、不担风险的逆转存亡,只不过系命缕刚巧是统统忌讳的重生之术中最凶恶的一种,即便是胜利后,施术者和被重生的人也是休戚相干,一荣俱荣,性命相连。
金浣烟心头巨震,惊慑于对方话语间不自禁透暴露来的死意,一句“保重”就如许卡在唇边。
金浣烟也在沉吟,俄然面前一亮,抚掌:“有‘系命缕’,有没有‘解命缕’?是不是只要抓住苏晏,逼迫他解开撷霜君身上的命缕就成了?”
金浣烟霍地拍栏,提着那部属的后脊一跃而起,点足掠上房梁,同时无声无息地拍封上他的穴道。他将人放在一处密密不透光的处所,手指掐诀,直接提取神念浏览起来。看了一会儿,他面色一变,抬手在部属的胸前点了一下,肃杀的灵力透过心肺将人杀死。
林青释沉默不答,手指几次地捻着眼上的锦缎,将白纱的一角揉到翘起。这是个很难答复清楚的题目——系命缕之术,实在是可骇的忌讳。
但是,苏晏为甚么要担这么大的风险去重生本身的仇敌?
金浣烟察看着他的神采,发觉药医谷主固然语声还是款款暖和的,端倪间却固结了一层薄冰,他暗悔本身冒昧,沉默很久,才轻声问:“这一个题目是关于撷霜君的——”
林青释竖起手掌,表示回绝:“金公子不必客气,阿槿和幽草已去府外雇车,我留下来同你道别一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