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怕的可不是物是人非,而是面貌未改,心上早已风霜冷冽或冰火相煎了。”
少年仰首望着天空中翻卷如鹤的云池,仿佛隔着天幕与一双亘古的通俗眼瞳对视,颈上的丝缕在风中交叉翻飞。哒哒的马蹄声从身侧掠近、顿住、停下,他翻身上马,恣肆飞扬地大笑扬鞭,一边将手伸给身侧的火伴,清凌凌落了一地的天光。
他打量着来人,那是个长相威武的年青人,长眉入鬓,如剑如山,这时黑着脸看他,眉峰舒展在一起,不怒自威,的确能够使小儿止啼、邪祟退散,实在不像是个大夫。少年游移了:“你前面另有人吗?是不是个大夫?”
很久,还是先前那人突破了奇特的沉寂:“七年前的最后时分,撷霜君和其别人一道从中州不远万里跋涉,奔赴南离追击隐族的参兵败将,那以后的事情便没有人晓得了,传闻南离人远远地瞥见火光熊熊,燃烧三天三夜未曾将歇,但是南离都是冰天雪地,甚么样的火能在冰雪里燃烧不灭?指不定也是些怪梦奇说的胡言乱语,耸人听闻的,不过这七年里,除了如许真假莫辨的传闻,就再也没有撷霜君的动静了。”
“客长,没有嘞!”掌柜的战战兢兢,底子不敢看他的脸,瑟缩着又说,“我的房间也,也是上房,您有火伴吗?要不您先拼集着住?”
“一截木头?”世人面面相觑,心往下沉,“撷霜君出事了,然后变成了木头?”这委实也太匪夷所思,说出来没几个信的,他们便也没有往内心去,只是再度群情起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