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并非感慨生命之时,二公子的好友存亡未明,都城人对隐族入侵一无所知,必然要想个别例才好。她下定决计,缓缓起家:“二公子,下去吧。”
咦?《绛雪》本来不是已有的书,而是这个少年将要用的书名。史画颐又听他们议论了几句,不过是讲书里的词句,甚么“上谒金桥,下拜四观”之类的,无趣得紧,倒像是道观里居士念的经文。
坏了!在她胡思乱想中,俄然瞥见大哥站在人潮的那头,满脸黑气地看过来。史画颐最怕她大哥,对她峻厉到近乎刻薄的境地,当下往少年身后缩了缩。
厥后啊,厥后她终究偶然候去周府登门拜访时,已是夺朱之战的第一年。她晓得二公子离了家,被中州人尊称一声“撷霜君”。在厥后,江山动乱,周家满门战死,她一小我躲在山中读书,寒尽不知年。
——史画颐俄然感觉,就是传闻中周二公子“玉石一样的人”,也不过是如此。
他现在叫沈竹晞了,字朝微,有个叫陆栖淮的存亡之交,与云袖另有来往,但是他已经把“周二公子”远远抛在光阴的背后,连同她和那些青涩的灰尘旧事。幸亏有一个她在前面远远地追,不管火线是甚么,也不管背后是甚么,她一向追下去,试图将相逢的顷刻持续得更久。
《绛雪》?史画颐捕获到这两个字。
她留意那两人发言。这时离得近了,声音不像方才恍惚断续,那少年一开口,声音脆响如泠泠玉石:“沾衣,我预备着在你二八韶华时,把《绛雪》写成了送给你。”
史画颐凛然复苏过来,顿时大惊,她把静姨搁在那边不知过了多久,也早已不记得来时的路,环顾四周,满是一片陌生的人影幢幢,她嘴巴一撇,哇地就要哭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