贰心中万分疑虑,为何殷景吾这么笃定云袖还没有进城?按理说,他在史家婚礼上见过假“云袖”,还动了手,应当看破不了对方的假装才对,这中间到底是甚么环节出了忽略?他颀长的眼角微微挑起,内里有算计的光一闪而过,手指寂静地握紧了那一线香。
沐余风心念电转,失声道:“你,你要找的此中一名是云袖女人吗?但是史府的事刚过,她应当还留在都城啊!”假扮云袖的人天衣无缝,从某种层面上来讲,她就是另一个云袖,会唱旦角的戏,也会镜术,殷景吾不成能辩白出来那是假的!
他一句话磕磕绊绊地停了几次,落在殷景吾耳中,却让他微微一惊——九色椒的滋味不是凡人所能忍耐的,沐余风处心积虑地布下这统统,是要做甚么?舌尖的血液被化开在周身抵触奔撞,但是,殷景吾始终未曾破开红沸冷香封印住灵力的那层薄膜。
“圣上传御旨,令我暗中寻访皇天戒指和后土神镯,神官,你该当晓得,没有这两样建国器灵的承认,现在的统治便是无根浮木,稍经动乱,便有颠覆之虞。”沐余风高耸地插了一句。
他的眸光冷如闪电,这一刻,就算是饱经疆场的沐王,也感觉本身的心跳因为惊骇而停了一拍。他看着被提起的沐王,语气森然,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不不不……”沐余风极力挣扎,而对方毫无前兆地猝然放手,他捂着咽喉跌落在地,狠恶喘气,几近肝胆俱裂,“不说了,绝对不说了。”
殷景吾手指微抬,无形的灵力将帘子向上掀,码得整整齐齐的百余块晶石如小山唰地平空移出,稳稳落在沐余风面前的长案上:“你拿归去吧!”
“请看——”跟着他话音落下,殷景吾倏然间惊诧地攥紧了手。画面在他面前鳞次栉比地突变,他直直地盯着那边,不成思议般的,从胸臆里收回一声惊呼,称身扑上,“伯父!望安!……不!陆栖淮!”
“当然能”,沐余风背动手站起,定了定神,走到他面前,暴露一丝诡笑,“若说天上地下有甚么能困得住神官,那必定是这一支红沸冷香。”
沐余风的手在香上留下五个指印,香无声无息地燃烧,他屏住呼吸,舌尖探到早就含在口中的药丸,用力咽下。辛辣的药味逸散开,他顿时神智一清,目光炯炯地谛视着劈面的殷景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