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两个嬷嬷得了安太后的授意,一左一右架住顾三娘,便要将那瓶鹤顶红灌进她的嘴里,御哥儿和柳五婆不顾统统,两人想冲上来救顾三娘,却被一旁的保护各自拦住。
安太后被勾起肝火,她扬起手掌,重重的扇了顾三娘一耳光,顾三娘脸颊立时高肿,她没有闭嘴,反而接着说道:“你看看你这副模样多不幸,你这就脱手杀了我罢,我死了,阿拙会记取我,御哥儿会记取我,另有很多人会记取我,你呢,死了以后,除了挨几声唾骂,谁都不会记得你?”
顾三娘命不久矣,也就甚么也不消顾及,她道:“亲生儿子都不认你,你还没输给我么?”
她的话方才说完,御哥儿神采一白,顾三娘见此,故意想讽刺她几句,又怕激愤了这女魔头,因而忍气吞声说道:“你放了五婆,我随你走便是。”
安太后斜睨着她,说道:“你就是我手里的一块鱼肉,又凭甚么来跟我谈前提?”
这话算是戳到安太后心中的把柄,她大怒,说道:“哀家是太后,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,你只是个粗鄙无知的乡轻贱妇,哀家杀死你,比杀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易。”
柳五婆急得失声痛哭,长喊一声:“大奶奶――”
“大奶奶!”柳五婆喊道,她的话音刚落,安太后抽出身旁保护佩带的宝剑,毫不包涵的刺向柳五婆,所幸她力量不大,这一剑只堪堪擦到柳五婆,不过就算如此,顾三娘仍旧唬得满脸惨白,她出声喝道:“安氏,你休要伤人!”
安如海却不附和这个时候杀死顾三娘,他说道:“mm,千万不成,如果杀了顾氏,沈贼必然不会放过我们,当今我们能不能活命,就全希冀着这个女人呢。”
安太后的笑意僵在嘴角,说道:“你是个甚么东西,也配和哀家比拟?”
顾三娘虽说只是一介无知妇人,这时倒认得极准,她忍了再忍,终究忍不住,开口调侃:“你们已然无路可逃,眼下不过是想拿我去威胁阿拙,如果逼急了我,我一头碰死在这里,你们就抬着我的尸身去找阿拙罢。”
反正虎哥儿已经逃出去了,安氏就是再没人道,总不至于会伤害御哥儿,她栽在安氏手上,是她本身命道太差,就算是死,她也再不能拖累沈拙。
“统统都是我的错,我不该叛变你。”御哥儿扑通一声跪下,只要能救顾三娘,他甚么都情愿做,他说道:“你别再杀人了,我去求爹爹,叫他放了你,我随你一同分开这里,今后一辈子都在你身边奉养。”
彻夜的这场变动,使得县城内完整乱成一团,县衙起火,从内里传来的凄厉声不断于耳,城里那些达官朱紫们像是落空主心骨,变成了无头的苍蝇,看管城门的将士就剩不到百余来人,沈拙却并未带人攻打进城。
顾三娘嘲笑道:“太后又如何?别人提起你,除了水性扬花,不守妇道,还能想到别的么,你哪怕死了,留下的也是一世骂名。”
顾三娘服完毒,身子一软,便倒地不起,她看到御哥儿被带走,便直直的盯着安太后,安太后走近几步,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顾三娘,含笑说道:“你就要死了,惊骇了罢。”
她冲上去一把抱住柳五婆,幸亏柳五婆只受了皮肉伤,只是她年龄已高,受了这一剑,免不了吓得神采发白,就连身子都颤抖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