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如海听闻安太后一早就没想过让他活命,不由得勃然大怒,他一把将顾三娘抓到跟前,说道:“你休说这些沮丧话,我也要活命,只要顾三娘在手,不怕沈拙不听我们的。”
身后的两个保护赶紧扣住她,将她拖到一旁,沈拙耳边听着顾三娘的责问,脸上神情皆无,他的视野没有再去追逐顾三娘,而是盯着安太后,安太后也看着他,晨光当中,他孑然独立,像是一棵超凡脱俗的苍松,如许的人,顾三娘又如何配得上具有呢?
保护答道:“只要他一人。”
“把顾三娘给我,我要活命!”安如海双眼怒瞪安太后。
安太后先是一怔,随后神采阴沉,她道:“把顾氏带过来。”
北方安定,安氏搀扶的小朝廷南下贱亡,沈拙带兵追剿,逆贼们逃到谷县,带着一两万人马占有在此,这谷县三面环山,易守难攻,不过一应的平常用度都需外边供应,沈拙本意不费一兵一将,将这逃亡小朝廷困死,不想棋差一着,沈拙夫人顾氏竟落到逆贼手中,那逆贼借此威胁沈拙,又提了诸多要求,沈拙一面迟延,一面派人奥妙运来火药,只在短短几日,谷县东方的那面山体就被填满火药。
顾三娘一楞,她晓得沈拙一心救她,这才向安氏让步,只是此时现在,心底的愤怒不管如何也不能禁止,她气急废弛的冲着沈拙说道:“你这个没出息的,谁准你承诺她的,就算是为了我,也不准你向安氏低头!”
沈拙的驻扎的营地与谷县的城楼间隔不远,他骑马近前,守在城楼上的几个保护立时报给安太后,安太后听闻沈拙来了,嘲笑几声,说道:“来得好,哀家正要找他!”
“好!”沈拙毫不踌躇的回道。
沈拙这才看向安太后,他寂静半晌,说道:“我来了,你想要甚么,直说罢。”
她所处的处所和沈拙相距甚远,好似是心有灵犀,站在远处的沈拙也是一眼就看到顾三娘,他二人遥遥相望,内心各自涌出无穷悲喜,沈拙想起数月前才方才与顾三娘别离,现在她的身影看上去肥胖了很多,沈拙心口一疼,直视着顾三娘,迟迟移不开目光。
“你在骗我,你想哄我放了顾三娘。”安太后凄然一笑,她对沈拙说道:“沈拙,我晓得你恨我当初抛下你和御儿,我对不起你父子二人,就算被你们痛恨,我也毫无牢骚。”
副将们不敢再劝,沈拙本不是武将出身,客岁北方大乱,他伴同太子来到徐州督战,当时诸位将领只当他是个文弱墨客,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,谁知几场大大小小的战役下来,他神机奇谋,运筹帷幄,竟是个用兵的奇才,自此今后,军中的将士无不佩服他。
沈拙的这一手,使得这逃亡小朝廷就此崩溃,却也大大震惊了他部下的副将,疆场厮杀,存亡由命,他们早已见怪不怪,只不过再度明白到沈拙的轰隆手腕,让得他们对他敬佩的同时,又不由生出几分畏敬。
安太后艰巨的回身,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安如海,仿佛至死也不敢信赖本身的亲哥哥会刺她一剑。
安太后抬眼望着远方,那边旗号飘飘,恰是沈拙驻兵的处所,她又看着沈拙,说道:“沈拙,哀家要你亲身护送安家的子侄拜别,直待他们安然无事,哀家再放顾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