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屋里的这副景象,蒋锦言有些手足无措,他的亲生母亲不待见沈拙,沈拙也对她冷酷疏离,一边是母亲,一边是兄弟,蒋锦言都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“实在我也不但为你,安妃点名要见御哥儿,孩子只要在都城,迟早都会晓得安妃是他生母,不过晓得归晓得,他现现在喊娘的人是我,安妃就跟他没有干系,这回进宫,我要陪着御哥儿一起去,不能叫别人看他笑话。”
顾三娘放动手里的针线活儿,她昂首瞅了沈拙一眼,笑着问道:“河阳公主去吗?”
此次进宫的另有嘉元郡主和吉昌公主,孙氏本来不是命妇之身,不过她是丞相府端庄的主子奶奶,娘家也是京里有头有脸的权朱紫家,那安妃便聘请了她一同赴宴。
顾三娘不吭声了,说是该说,可孩子还这么小,如果晓得本身亲娘为了攀高枝儿不要他们父子,他该如何想?难怪他感觉御哥儿此次回家,不像先前那样活泼了。
只说顾三娘穿戴以后,又见两个孩子打扮得齐划一整,活脱脱像是菩萨身边的一对金童玉女,看到自家孩子出息,她这个当娘的内心也欢乐,顾三娘从针线笸箩里又找出一对荷包,招手叫他俩过来,一人身上挂了一个,并说道:“本日进宫,要好生跟在娘身边,莫要随便走动。”小叶子和御哥儿一起点头,顾三娘又看了御哥儿一眼,内心叹了一口,却甚么话也没说。
沈拙满脸无辜,他道:“那我可不晓得,男女宴客表里分坐,她就是去了,我也见不着她呀。”
不一时,就见嘉元郡主的软轿出去了,屋里的几位女眷都站了起来,独占沈拙还坐着。
沈拙看到顾三娘脸上带着忧色,说道:“你不消担忧他,御哥儿没你想得那么软弱。”
因着沈拙的出身,嘉元郡主天生就对他带着敌意,沈拙对嘉元郡主一样没有好感,两人虽是住在同一个屋檐,却很少打照面,若不是嘉元郡主顾忌着两个儿子,她是千万不会受制顾三娘,是以嘉元郡主看到顾三娘,也向来没有好神采。
沈拙点了点头,他对顾三娘说道:“就像你说的,御哥儿总会晓得的,与其他是从别人那边听来的,还不如我亲口奉告他。”
自打有身以后,顾三娘就比凡人更怕热了,都已到了暮秋,她还只穿戴夹衣,幸亏她平常也不出门,屋里的丫环婆子们这才没有多劝。
“有你在我面前,别人都入不了我的眼!”沈拙凑趣说道,顾三娘白了他一眼,嘴里哼哼唧唧的说道:“我不待在家里,你去我也去,一个安妃就够我闹心的了,又来一个河阳公主,你呀,就是一块肥肉,我得把你看紧了!”
皇宫宴请群臣,自是成为各家后宅妇人们传播的又一桩新奇消息,沈拙还没进府,就传闻安妃的谕旨已经传下来了,他回到东院,看到桌上放着一封帖子,便拿起来看了两眼,又顺手扔到一边,并对坐在炕上绣鞋面儿的顾三娘说道:“你身子不好,我替你告个假,免得进宫享福。”
顾三娘暴露一笑,她披上风衣,看到面前的沈拙,他身穿玄色官袍,腰上扣着红色玉带,更加衬得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,顾三娘抬手给他抚了抚肩头,那沈拙顺势握着她的手,说道:“走罢,内里还等着呢。”
御哥儿一向觉得他娘死了,他这么冷不丁的跟孩子说出来,孩子能受得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