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尚且不知靖文天子早已暴毙,只忧心皇上借口发落沈拙,沈拙倒是晓得此中内幕,他暗自嘲笑一声,嘴上却安抚顾三娘:“无事,我自有筹算。”

顾三娘红着脸点头,她看着沈拙,说道:“早晓得听你的话就好了,坐了这大半日,身子都僵了。”

王嬷嬷小跑着到劈面传话,管事公公得了令,这才敢接过沈拙的戏单,直待他们退下,锣鼓一响,戏台上起首演的第一出戏是《麻姑献寿》,九天玄女委宛清澈的嗓音合着乐声传来,方才紧绷的氛围仿佛也消弭不见。

世人点的戏一出接着一出,顾三娘本来最爱听戏,只是夜深露重,两个孩子不断的揉着眼睛,锣鼓丝竹的喧哗声也吵得她腹中胎儿烦躁不堪,她有些支撑不住,便带着两个孩子借口换衣来到不远处的宫殿安息。

她倒要看看,到底谁是刘邦,谁是项羽。

说罢,她抿嘴笑着,领着御哥儿和小叶子分开。

再说偏殿的顾三娘,心中惦记取外间的御哥儿,她和小叶子要来一盆热水擦了擦脸,又重新清算衣衫,母女俩这才拉动手步出偏殿,哪知刚走几步,就见吉昌公主带着嬷嬷劈面走来,那吉昌公主意了她,笑道:“大伯见你这大半日的没有归去,特地请我过来找你。”

他这话一出,总管梨园的公公后背盗汗直冒,但凡是个有眼色的,谁敢在宫里唱醉打金枝?这个沈拙当着河阳公主的面点了这出戏,岂不是用心打安妃和公主的脸?总管公公叫苦不跌,又自发好日子到了头儿,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开了这份戏单,竟把这出戏排上去了。

顾三娘心头出现一丝甜美,她晓得沈拙是担忧她在宫中人生地不熟,这才请吉昌公主找过来的,想到他的体贴,顾三娘不由笑了笑,她上前挽着吉昌公主的手,说道:“前面闹哄哄,我们在内里逛逛罢。”

这伉俪二人悄悄的相互依托,也不知过了多久,顾三娘侧耳听着戏台那边飘来的乐声,她道:“你听,你点的醉打金枝开演了。”

河阳公主站在沈拙面前,四下投来的视野几近令她无地自容,但是想她千辛万苦才得已回京,河阳公主不管如何也不甘心再回费事萧瑟的燕州做一辈子孀妇。

说罢,他就将手里的戏单递还给管事公公,那管事公公神采发白双腿颤抖,几近恨不得立时昏死畴昔,举凡寿宴上,排得都是一些喜庆热烈的戏,沈拙偏点这两出戏,他那里敢接这戏单呀。

这二人蜜语甘言的,吉昌公主早就看不下去了,她嘴里嗔道:“你们两个要说贴已话,自背着大师去说,我带着哥儿姐儿先走了。”

被当众打脸的河阳公主半边身子都麻了,若非这非常时候,她早就逃脱了,哪知沈拙还不罢休,竟又说道:“再点一出《鸿门宴》,一出《霸王别姬》。”

“去罢,等散了,我在宫门口等你。”沈拙对她说道。

顾三娘冲着他一笑,说道:“我不冷,你就这么离席,那边该不会派人四周找你罢。”

顾三娘是个识大抵的,她对沈拙说:“出京也罢,我晓得我留在京里帮不上你甚么忙,说不定还会拖累你,如许你还能放心做事,免得你走上步看下步――瞻前顾后的。”

此时,诺大一个镜花台,就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到似,安妃神采阴晴不定,她直直的看着远处的沈拙,一语不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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