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天上已下起了雪珠子,顾三娘顶着风雪返来,她将院门栓好,又解开首上的包布,先掸了掸身上的雪珠,嘴里扬声喊道:“小叶子,娘返来了。”
这一整夜,顾三娘和沈拙都未曾合眼,顾三娘是气的,她既气王金锁佳耦心肠暴虐,又气沈拙跟她同住一个院里,却不信她的品德,白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书。
沈拙望着顾三娘,他还在思忖着奉告她本日的事时,那顾三娘已朝着他点了点头,便提着篮子回到西厢。
那沈拙停顿了一下,他说道:“本日有一对佳耦,自称是你乡间来的亲戚,他们本来要来找你,以后被我打发走了。”
究竟上,当沈拙走过来时,顾三娘已看到窗纸上投下的影子,只不过她并未曾想到来的人是沈拙,因而内心一惊,喝问道:“是谁在内里?”
沈拙心知顾三娘正在气头上,他满身湿透站在北风里,屋里太静了,沈拙内心一慌,顾三娘气性刚烈,如果一时想不开,便满是他的罪恶。
夜里,外头的风雪声更大了,床上的御哥儿正在熟睡,沈拙站在窗前,他冷静望着劈面屋里的那片亮光,想必这会子,顾三娘还在挑灯做活,他要说的话实在难以启口,只是不说的话,明日那佳耦二人闹了起来,最伤面子的还是顾三娘和小叶子母女俩。沈拙三再三踌躇,他听到外头响起更鼓声,到底是裹紧棉袍,走到西厢的窗户底下。
“如果再不走,我可喊人了,看到时你这举人老爷羞是不羞?”顾三娘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