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三娘涨红了脸,她看着媳妇子,说道:“那依你的意义该当如何?”
街头的人都被这番热烈的景象吸引住了,更兼之肩舆前面另有几个家仆抬着簸箕,内里放着满满的铜钱,有两个媳妇子抓着铜钱专门朝着往人多的处所抛洒,引得世人都去哄抢不止。
顾三娘听了心头一动,她问道:“敢问这位姨奶奶究竟是哪个府上的?”
先前朝着顾三娘发难的媳妇子见了这过来的人,立时变了神采,她朝着那人赔着笑容,说道:“婶子别怪,一个乡间来的鲁莽妇人打翻了供果,我正在扣问呢。”
“哎呀,要死了,这但是供应菩萨的东西!”
“你说罢就罢,也太不将我们刺史府放在眼里了!”那媳妇子脸上肝火冲冲,她扭头朝着小厮喝道:“楞着干吗,还不快去请管事,就说有人当街对姨太太不敬,叫他带人来捆了去送官。”
这话一出,四周的人群立时窃保私语,世人都替顾三娘和沈拙二人捏了一把盗汗,就连顾三娘的心头也升起忧愁,毕竟这里不是郦县,这些人也不晓得是甚么秘闻,如果无端给沈拙招了祸事,岂不是她的罪恶?
“你!”这媳妇子被噎住了,她没想到这么一个翩翩如玉的公子,说话竟是这般的不包涵面,如果顾三娘她还能毫不客气的出言调侃,只是面对这公子时,她竟不自发的有些气短,但是她又不甘心就此让步,因而瞪着沈拙,说道:“你……你敢如许跟我说话,你可知这尊送子观音是谁家请来的?”
果不其然,媳妇子传闻是顾三娘打翻的,立马叉着腰喝斥道:“我说你这小妇人,胡乱朝那里跑?这是我家姨太太特地请来的送子观音,冲撞了菩萨你可担负得起?”
那本来推挤着顾三娘的人群怕引祸上身,刹时今后退了几尺,独剩下一个沈拙,沈拙看到顾三娘跌倒在地,赶紧上前扶起她,嘴里急声问:“伤到那里没有?”
“顾娘子,顾娘子……”沈拙连喊了顾三娘数声,顾三娘回过神来,她满脸苍茫的看着他,仿佛在回想着甚么似的。
沈拙一向未曾插嘴,就是不想与妇人普通见地,哪晓得面前的媳妇子不依不饶,就连向来暖和的他也不由生出几分怒意,不过他仍旧暗自忍耐着,先站出来挡到顾三娘的面前,又对着那媳妇子施了一礼,说道:“既是送子观音,合该更加谨慎妥当的请归去才是,你们府上这般的抛洒铜钱,引得人群争相哄抢,惊扰了菩萨不说,如果生出踩踏伤人的事来,岂不是平白不法!”
顾三娘内心松了一口气,她道了一声谢,又有几个机警小厮上前把打翻的供果清算洁净,很快肩舆又被抬起,当行至顾三娘身边时,坐在轿内的妇人撩起帘子,她朝着顾三娘猎奇的望了一眼,刚巧一阵轻风将纱帘掀起,站在路边的顾三娘和这妇人四目交代,此次顾三娘可算是看清妇人的长相了,只见她三十来岁,长着一张鹅蛋脸,生得眉眼温和,最惹人谛视标要数她戴的那对赤色红的葫芦形宝石耳环。
小厮得了媳妇子的话,只得一溜烟的去请人,那媳妇子轻哼了一声,她用眼角看着沈拙,本来觉得会从他脸上看到惧意,不想他倒是神采微觉,一双利眼又冷又寒,不觉中令她的颈子上的毫毛都竖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