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的说道:“就押在大理寺呢。”
顾三娘没看到沈拙,自是有些悲观,她回到堆栈,小叶子和御哥儿只消一看她的神采,就心知她没见到沈拙,两个孩子非常懂事,都安温馨静的没有开口多问。
掌柜的看了她一眼,仿佛猎奇她一个妇道人家为何会探听这些事,但他还是答道:“这却说不好,如果银钱给的丰富,说不定能见上呢,毕竟那些公差们就靠着这个赚外快呢。”
次日一早,顾三娘梳洗一番,就要去往大理寺,御哥儿和小叶子本来想跟着她一起,只是缧绁那边能不能探到沈拙还未曾可知,是以顾三娘叫两个孩子先留在堆栈里,她前去问一问动静。
租不到合适的处所,顾三娘倒也未曾沮丧,到了第二日,她仍旧前去大理寺,这一次,还是昨日那几个衙役,顾三娘上前问了能不能见人,衙役天然还是拒了,顾三娘在内里等待半日,便回到堆栈。
离春闱结束方才不久,先前堆栈里曾住过几个举子,故此店家颇传闻过一些传闻,本来,这件舞弊案,案犯者多达七十余人,为本朝以来最猖獗的一次,无数举子被连累此中,当今圣上为此龙颜大怒,统统案犯者已被羁押大牢,大理寺正在查办此案,誓要揪出幕后黑手。
“沈拙?”衙役们听到她报的名字,都一齐停下下棋的行动,此中有个衙役接过她送的点心,那装着银钱的荷包倒是没接。
顾三娘马上向店里的小二探听起行情,在京里租房比郦县贵了很多,但是也比住堆栈便利省钱,那些城内好地段的房屋她想都没想,她本就筹算临时租住,是以连媒婆也没找,问了店小二以后,就到四周扣问起来。
通往缧绁的前面,建着一间狱神庙,里头黑乎乎的,此时,有三五个衙役坐在庙门口下棋,只因这里是缧绁重地,等闲无人逛到此地,顾三娘迟疑半晌,她走上前,先对那几个衙役行了一礼,说道:“各位官差大人,小妇人沈顾氏,前些日子接到动静,说是相公沈拙卷入弊案,恰是被关押在这里,想请官差大哥行个便利,答应我伉俪见上一面。”
“你这小妇人,那里来的归去那里,沈拙乃是本案的正犯,只要一日不结案,任凭谁也不能暗里与其见面。”
“如何是你?”顾三娘非常不测,先前只传闻沈拙被卷入弊案,东方检的下落她却不得而知,此时看他好端端的站在这里,明显他已是离开监狱之灾。
有了她这句话,御哥儿垂垂静了下来,顾三娘心疼孩子跟着大人一起担惊受怕,她搂着御哥儿,悄悄拍着他的后背。
东方检来是来了,只不过他也有本身的考量,京里局势多变,沈拙被冤枉入狱,本就是一场诡计,太子故意想救他,却力不从心,眼下独一能救沈拙的,只要沈拙的父亲――当朝宰相蒋中明,但是,早在四年前,沈拙就和蒋中明断绝父子干系,要他想蒋丞相低头,几近是无稽之谈,而能劝动他的,大抵只要顾三娘。
一时,有说能见着的,也有说不能见着的,究竟是能见还是不能见,谁也没个准话,顾三娘内心乱糟糟的,少不得明日要亲身走一趟了。
衙役瞪了她一眼,喝道:“莫要胡搅蛮缠,如果再不走,休怪我等不讲情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