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更加没个正形了。”顾三娘脸上一红,扭身出了屋子,留下沈拙一小我暗乐,沈拙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,起家躺到顾三娘刚才坐的美人榻上看书。
不平沈拙的除了安氏一系,心存质疑者大有人在,沈拙资格空缺,他如果做了这国子监祭酒,那也不是朝廷选□□的人才,只是蒋中明指派的亲信罢了,安如海乃至公开调侃蒋中明司马昭之心,路人皆知。
沈拙握住顾三娘的手,他安抚道:“别急,且去内里看看究竟。”
顾三娘固然气急,却也分得清轻重,她点着头,和沈拙一同前去正堂。
顾三娘喘了两口气,她道:“内里有家人送来话,说是安妃下了谕旨,要召我们进宫,这会子传旨的寺人还在外甲等着我们接指呢。”
沈拙放动手里的书,他看着蒋中明说道:“皇室内人嗣淡薄,不提安氏拥戴的四皇子,二皇子体弱多病,三皇子母妃只是一个卑贱的奉茶宫女,除了太子,你另有更好的人选?”
安派回道,太/祖天子建国初,恰是百废待兴,朝廷急需用人之际,本日的景象又岂可同日而语,再者,沈拙何德何能,就敢与文忠公对比,莫非就不怕被天下嘲笑?
待到那碗汤药摊凉,蒋中明端起来一饮而尽,便对沈拙说道:“这事我自当理睬,就算不得不选太子,我也需得冷他几日,叫他晓得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。”
蒋中明检查舞弊案时,朝中有很多人的把柄落在他手里,当日李涯当了替死鬼,那些人就心知迟早要为蒋中明做事,当然,在这场博弈里,蒋中明也做出退步,内阁里,向来是一主七次,靖文天子为分化内阁的权力,曾主张将内阁改成一主九次,内阁以分歧祖制为由停止劝止,当今蒋中明重提旧事,靖文天子一旦应下来,新添的两个次辅必然是安党一派的人,谁知太子无端肇事,打乱了他的打算。
有旺家的轻手重脚的将药碗放到桌上,又悄悄的退出去,沈拙盯着书籍的眼睛微微挑起,他缓慢的扫了蒋中明一眼,只见他神采发暗,相较前几日,病象更减轻了。
蒋府里,蒋中明眉头深锁,他道:“朝中有安阳侯,永安侯等人的支撑,皇上点头承诺只是迟早题目,当今太子闹了这么一出,无疑是画蛇添足,皇上刚愎自用,又极好面子,若为此恼羞成怒,反倒节外生枝。”
说罢,她一把夺过沈拙手里的丝线,嗔道:“你一个大男人,谁要你来做这些妇人家的事了,你如果闲着,尽管去读誊写字,莫要来吵我做活计。”
沈拙笑了,他拉着顾三娘的手,说道:“我看你老是愁眉不展的,怕你胡思乱想,这才想着多陪你说说话。”
此诗不出几日就传遍街头巷尾,诗里不但讽刺安妃见异思迁,以在室之身勾引靖文天子,还嘲笑安家靠着裙带干系上位,顺带鄙夷靖文天子沉迷修道之事,的确是大逆不道,自寻死路,不久,那墨客就被下了大牢,需知墨客文人的悠悠之口最是难防,短短几日,就有不计其数挖苦安妃的诗词流于贩子。
府里的管事给传旨寺人包了一个红包,将他们一行人送出府,那顾三娘脸上气得通红,沈拙心疼顾三娘,他怕她到时进宫受人热诚,便说道:“你不想去,就推说病了。”
蒋派再次辩驳,要知沈拙有没有学问和德行,只让他当了这祭酒,还怕看不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