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昌公主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你少说两句罢,人家好歹是朝廷命官,张阁老骂得,你骂不得!”
顾三娘想了一下,她说道:“我们在这里干焦急也无用,还不如一起到前院去看看有没有甚么能帮得上忙的。”
孙氏急得唉声感喟,她道:“我也是方才听到下人们说的,究竟是如何一回事,还未曾可知呢。”
不提孙氏等人是如何的焦灼不安,且说外间,张阁老连府邸也没回,就跟着蒋中明的肩舆一起进了蒋府,至于那些被请来的太医,看到各种伤药和热水接二连三的往里送,便各自眼观鼻鼻观心。
哪知,怕甚么来甚么,张阁老忿忿不平的摔帘出来,李郎中唯唯喏喏的跟在前面,张阁老满脸肝火,嘴里喝道:“不顶用,一个小小的腿伤,竟要疗养两三个月,需知蒋丞相是朝中的重臣,内阁里的各项事议,哪一样能少得了他!”
却说顾三娘正在屋里打络子,就见孙氏带着丫环慌镇静张的出去了,她看到顾三娘,急声说道:“大嫂,你听到动静了么,内里传来话,说是老爷摔坏了腿。”
被推出来的林太医狠狠瞪了说话的那人一眼,张阁老听了这话,锋利的眼神看着他,降落的声音说道:“很好,如果能快快治好蒋丞相的腿,蒋府自有犒赏,如果还说甚么需得静养两三个月的大话,老夫现在就打断你的腿,让你陪着蒋丞相一起刻苦!”
有旺家的垂手回道:“这也是身边人服侍不细心的原因,原想着老爷身子刚好,怕他上山累着,谁知前几日刚下雨,路上湿滑,就出了如许不幸的事,幸亏只是摔伤了腿,现在那几个轿夫已被关在柴房,就等着老爷醒来以后再发落呢。”
林太医擦着额头上的汗水,他大着胆量说道:“非是下官不作为,伤到骨头不比别的处所,这只能静养呀,李郎中开的方剂非常妥当,下官就是去看了,只怕也没甚么更好的体例。”
有旺家的点头回道,她说:“老爷醒了,说是请大奶奶畴昔一趟。”
这几个太医被骂得狗血喷头,可谁也不敢吭声,张阁老骂得努力,有旺便从里间出来,他朝着张阁老行了一礼,恭恭敬敬的说道:“张阁老,老爷说了,出了这等的不测实在是始料未及,他说请你不必难堪几位太医,摆布不过是渐渐将养就是,内阁里的朝务,烦请你与几位阁老们多多担待。”
吉昌公主和孙氏不疑有他,便问有旺家的:“好端端的,老爷怎会从肩舆里摔出来。”
柳五婆回身出去请有旺家的,立时,有旺家的打帘进屋,顾三娘站起来,她看摆布无人,说道:“是不是老爷院里有甚么事?”
不管如何,先把本身摘出来要紧,万一获咎了这个张阁老,他说不定真会打断他的腿。
那林太医唬得两股战战,这个张阁老乃是武夫出身,为人张狂傲慢,客岁靖文天子病重,御批的字体清秀工致,一看就是女子的笔迹,这张阁老当众摔了折子,痛骂安氏牝鸡司晨,干与朝纲,乃是祸国殃民的妖妃。
这夜,顾三娘照护着小叶子睡下,这会子她并无睡意,便把沈拙常平常用的衣物鞋袜归置一遍,正在这时,柳五婆来回话,她道:“大奶奶,有旺家的来了。”
凡是有些医理知识的都晓得伤筯动骨一百天,这个张阁老巴不得蒋丞相明日就能病愈,他们那里还敢答允,这些人要不就说本身善长外科,要不就说对骨科一知半解,此中有个身量中等的太医说道:“林太医极善骨科,可请他为蒋丞相医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