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下是乱世,大家保命都难,更别说是出来消遣,若非是到上海北平那般多数会,恐怕没有我们用饭的门路了……”
“妈妈,”坐在窗边的丫头年纪较小,这几日的惶恐令她寝食难安,眼看着瘦下去一大圈儿,肥胖的颧骨突立,那张脸上毫无半点福相,此时拖着哭腔,显得那张脸上更是苦相连连,哑着嗓子对着老鸨子道:“要不,我们走吧,换个处所。”
先是除夕夜齐家一战,再是丘八闹城,千古镇上民气惶惑,已经不敢去瞻望还会有甚么灾害会来临在他们头上。
“本日,谁都不准出去,”叶景莲未曾看向那些女人,目光仍旧望着老鸨子,他的左手抓着银元,右手抓着枪,两只手同时伸到了老鸨子面前,笑眯眯道:“老鸨子,我这两只手,哪只都雅一点?”
在这时候,胆量再大的女人都再受不起惊吓,一群人惶恐不安地看向门边,就连老鸨子也直起家子,严峻地看向门口。
“你……”老鸨子深吸了口气,即便是刚吸了福寿膏,却被叶景莲这一下给吓得复苏起来,咬着牙低声道:“到底想干吗?”
“唐鬼总归会护着我们的!”
“是啊,还不说各种安排要添置,毕竟是做卖笑的买卖,客人是来享用,不是来看你这一脸哭相的。”
“你娘这话说的没错儿,”老鸨子嘲笑一声道:“看来,做表子这方面,我还真是没有你娘专业。”
说到一半儿,老鸨子猜疑地望着叶景莲,“前后门都锁着,你是如何出去的?”
“来清楼,当然是吃花酒,”叶景莲说的一脸当真,“千古镇上死了这么多人,当然要热烈热烈,去去倒霉。”
“做表子的女人一定是坏女人,但是不会做表子的女人必定不是好女人!”叶景莲说的一脸诚心,“我娘是不是比你专业我不晓得,但我娘说过,银元不管用的时候,就用硬家伙。”
千古镇中,街头的商店已经接连几日没有开门。
“是!”
语花楼的女人们都躲在这房里,那么开门的是谁?
“几位方才说的唐鬼,”叶景莲不睬会老鸨子的非难,落落风雅地进了房间,对着个女人问道:“但是山上的山匪唐鬼?”
“但是我们就留在这儿,没有买卖岂不是要活活饿死?”
“拍门啊!”叶景莲两步走向老鸨子,干脆在老鸨子身边坐下,两条腿盘起来,晃了晃左手中那一把银元道:“我娘说,白手拍门敲不开的话,就用银子敲,总归能敲开的。”
语花楼,女人们都躲在二楼绝顶的一个斗室间里,老鸨子坐在贵妃榻上吞云吐雾,可即便是上等的云土,也不能减缓她心中的发急,语花楼在千古镇上开设的日子不长,她好不轻易才赚了几把利落的银子,现在千古镇闹成这个模样,若非那天唐鬼的人及时赶来,恐怕语花楼也要被丘八们洗劫一空。
叶景莲一边说着,右手已经摸向腰间,一把黑得发亮的手枪立即呈现在他的手中。
房里的女人们立即倒吸一口冷气,胆量更小的,更是忍不住收回惊呼声,有人早已站不住,迈步向门外去。
来人仿佛用心和女人们逗闷子似的,推开门的速率极慢,在一阵悠长的声音中,那张白净稚嫩的脸终究呈现在女人们面前。
“对!”老鸨子这话说完,女人们中立马有人回应道:“有唐鬼在,千古镇乱不了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