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啰嗦不啰嗦?”
“阎罗殿”,三个大字写在一块粗糙到连边角都没有打磨的木板上,那三个大字苍劲有力,已经全然发觉不到少年笔触的儒雅稚气,唯有极其熟悉的人才气勉强看出一些畴昔的陈迹,此时这块木板就挂在唐鬼盗窟正厅的门口。
唐忌夜眸子儿一转道:“你来干吗?不怕我这盗窟里的肮脏事儿脏了你齐家少爷的眼?”
“你不是也会下蛊吗?”
唐忌夜伸了个懒腰,点头笑道:“他不会下蛊,你都干不掉他,更何况他会呢。”
唐忌夜好似一副没睡醒的模样,但是惺忪的双眼中却迸收回寒光,与此同时,王大雄感遭到了腹下三寸的一阵寒意,低头一看,一道寒光正横在他的命根子前。
这世上哪有甚么阎罗殿?这明显是小孩子都明白的事理,但是这话从唐忌夜的口中说出来,却令王大雄不寒而栗,他本能地今后退了一步,可脖子只是稍稍动了一下,后脑勺的头发已经簌簌掉落几根,后颈也感遭到了阵阵凉意,王大雄余光向后瞟去,便看到脖子前面也横着一把刀。
“不,不是章杳的七成,”唐忌夜歪着头想了想,当真地望着王大雄道:“我说的,是你和章杳的兵力加在一起的七成,要不然,恐怕不敷我玩的啊。”
唐忌夜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,但是很快又规复了那一脸没睡醒的模样,只是,齐孤鸿只看到了唐忌夜的一脸不屑,却没看到他在皮草中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。
“当司令的感受,”唐忌夜打量动手中磨得发亮的刀柄,“也让我尝尝嘛。”
“我……我在你的盗窟。”
“哦。”
“他是作死,那你呢?”
唐忌夜的反应让王大雄费解又愤怒,此时他也顾不上别的,正处在狂躁当中的王大雄干脆两步冲到了唐忌夜面前,一把将他从皮草中捞了出来,手提着唐忌夜的衣领,用力儿摇摆着他的上身,吼怒道:“那你他娘的到底想咋样?你他娘的……”
“我承诺你!承诺你还不可吗!章杳七成的兵力和兵器都分给你!”
站在门口的齐孤鸿挡住了门外的天光,唐忌夜就站在他的暗影中,忽明忽暗的脸庞上看不入迷采。
唐忌夜眯着眼睛想了想,“老子倒是会,但是……”唐忌夜歪过甚来望着王大雄道:“我凭甚么要帮你下蛊呢?”
身为个匪贼,唐忌夜没想到会写字也是一件遭人笑话的事情,因而在亲身提笔写了这“阎罗殿”三个字后,唐忌夜自此封笔,从那以后,日夜相伴的笔墨纸砚,再未碰过分毫。
王大雄仿佛听不到唐忌夜的话一样,自顾自地絮干脆叨,话说到一半儿,一阵瘙痒令王大雄神经紧绷,现在哪怕只是清风吹拂也会让王大雄好似发疯般,跳起来在身上不断拍打,他特地只穿戴一套红色的底衣,就是为了肯定身上不再有那该死的蜘蛛。
看着齐孤鸿那反应,唐忌夜便晓得齐孤鸿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,而他和王大雄之间的对话,齐孤鸿听得一字不落。
不等齐孤鸿把话说完,唐忌夜已经摇摇摆晃地站起家,一步一步向齐孤鸿走去。
王大雄额头青筋暴起,只见他伸出一只手,五根肥硕的指头对着唐忌夜晃了晃,歇斯底里地吼道:“五五分!只要你帮我干掉他,他部下的兵丁枪炮,我和你五五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