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司令此番为何而来,老朽心知肚明,只可惜,实在帮不上你。”
他在等,门徒们也都在等,大师都在等着齐秉医脱手。
同为甲士,但不丢脸出男人与王大雄绝非一丘之貉,他身上自有一种王大雄之辈没法企及的气质。
齐孤鸿擦着口唇边的血水,凝睇着男人,他的身上有着一种特别的气质,仿佛会逼迫世人不得不去存眷他似的。
夜风凉,深宅寂寂。
可也就是这么一下,本来被齐孤鸿死死攥着的王大雄俄然错手一伸,反倒扭住了齐孤鸿的手腕,顷刻间,一阵钻心的疼痛经过手骨自下而上,齐孤鸿疼得眉头紧皱浑身一凛,另一只抄本能地挥手向王大雄猛地出拳。
不知为何,齐孤鸿望着那男人,内心突然蹿升出一阵寒气。
“齐老先生,”男人开口,声线也尽是阳刚,“鄙人赤蛰章家后辈,不日前驻扎于千古镇外,帐内琐事繁多,未能立即登门拜访,还请齐老先生包涵。”
来者不是别人,恰是齐孤鸿,只见一身斯文气的齐孤鸿此时瞪眼着王大雄,手上的骨节泛白青筋毕露,苗条的手指好似枷锁般,死死扣住王大雄。
“齐家?”王大雄嘲笑一声道:“齐家如何了?是哪儿牛X?比别人多了鼻子眼睛?如果没有蛊术,你们齐家屁都不是!更何况,谁晓得这巫蛊巫蛊的,是不是街头百姓以讹传讹?”
“你们齐家有甚么了不起?你如果用蛊帮我兵戈,那行,”王大雄一拍桌子,竖起了根大拇指道:“那你在我这儿就是这个!但是你如果不为我所用的话,那你齐家人在我这儿跟浅显人也没啥辨别,就别怪我用他们给我堵枪眼了!”
齐秉医这话说的气定神闲,但是话语当中已经透出了阵阵寒意,乃至于那本来不屑大笑的王大雄连笑声都少了些底气,他深吸口气强作平静道:“我王大雄是在枪口上面讨糊口的,脑袋就在裤腰带上别着,归正你齐秉医不替我脱手,将来总有一天也要替别人脱手,不如我们现在就比划比划……”
唯有齐孤鸿此时已被激愤,王大雄的不屑、对齐秉医的挑衅、以及对巫蛊的思疑,令齐孤鸿心中莫名升起一阵暴怒,仍旧抓着王大雄手腕的那只手反手一扭,试图擒住王大雄。
说到这里,王大雄仿佛俄然想到了甚么,眼睛滴溜溜一转,望向了齐秉医,满面恍然道:“还真是这么个事理啊!齐老爷子,要不今儿就劳烦您露一手?让我们也见地见地蛊术的短长之处,不然,我可就没这么多好脾气了!”
王大雄的人占有了半个天井,无法蛊族齐家本有通天之术,此时就只能被那黑黝黝的枪口指着。
王大雄话音未落,人已经向齐秉医探了畴昔,只是还不等他碰到齐秉医,一只手已经伸出来,死死攥住了王大雄的手腕。
不晓得是谁喊了一声“老祖宗”,齐孤鸿者才回过神来,将视野投向了齐秉医。
混乱当中,不晓得是谁开了枪,兵痞和门徒们打在一起,混成了一片黏稠的黑影,这百年大宅被吵得天翻地覆,氛围当中飘散着陈腐的烟尘气味。
男人的视野淡然地望着齐秉医,全然没有将王大雄和齐孤鸿放在眼里。
就在这个时候,一阵清脆的枪声俄然自主院大门响起,有人连开了六枪,那枪声沉着而严肃,顷刻间令全部宅院都沉寂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