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抵是身材规复了一些,金寒池的脸上多少有了些赤色,他正以一只手撑着下巴,歪头打量齐孤鸿,脸上带着孩子般烂漫的笑意,那熟稔的模样好似老友见面,一时候让齐孤鸿有些恍忽,感觉仿佛已经与他了解多年。
“这寻尸蛊乃是蛊虫中最为浅显常见的,用来寻人,是个蛊师就会,一定必然是我,”金寒池挑着眉毛,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齐孤鸿道:“传闻青螣齐家早已禁蛊,看来是真的,你真的不通蛊术。”
齐孤鸿再一转头,便迎上金寒池对劲的笑容,心说这主仆两个都好生奇特,齐孤鸿一面是出于对金寒池的猎奇,一面是碍着面子没法回绝,这也翻身上马,跟着金寒池双脚在马肚子上踹了一脚,大声喝道:“驾!”那一人一马已经飞身突入人群。
但是,休伶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齐孤鸿的肩头,竟然硬生生将他按回了坐位上!
金寒池话刚说完,一向守在身边如幽灵般默不出声的休伶已经将手伸向齐孤鸿的后颈,手指翻覆间,一只红色甲虫已经被休伶捏在指尖。
齐孤鸿转过甚向金寒池撇了个白眼,三岁的孩子一听也晓得他是在扯谈,见齐孤鸿没好气儿,金寒池反倒哈哈大笑,好似个恶作剧胜利的孩子般对劲。
齐孤鸿没有理睬金寒池,心中了然如如果金寒池给本身下蛊,必定不会奉告本身,也就是说除金寒池外另有人在暗中跟踪本身,这大抵就是金寒池口中所说的伤害,齐孤鸿不由得皱紧眉头,顺手甩下一枚银元后腾地起家,二话不说便要走。
休伶将两只小虫放在马耳边,两只小虫眨眼间便顺着马毛爬进马耳,消逝不见,那两匹马跟着甩了两下脑袋又打了个响鼻。
金寒池的话说到这里,齐孤鸿骑虎难下,本身如果不去,恐怕会被传出齐秉医的孙子畏首畏尾之类的话,想来这金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光是被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,本身大抵也要名声在外了。
好人大多像暗夜中的影子,可金寒池却像一道光,不管是身处在如何的人群中,都披发着与众分歧的光芒。
不过齐孤鸿很快回过神来,他和金寒池的干系可绝对称不上好,特别是在船上,金寒池那几句难堪的回应让齐孤鸿非常不满,他毕竟是齐孤鸿,作为齐家单传嫡派,自幼便在其他旁支的宠溺和赞美以及齐家门徒的尊崇和服侍中长大,一身的傲气不必言明,当然不会和金寒池这类目中无人的家伙打交道。
那只手呈现的刹时,无数个名字在齐孤鸿的脑海中闪过,就是没有金寒池。
金寒池对着齐孤鸿努努嘴,本身已经率先翻身上马,齐孤鸿愣了一下,迷惑地指着休伶地点的方向道:“那她……”
齐孤鸿的神采有些丢脸,低声道:“你想去哪儿?”
之前在船面上见到这红色甲虫的景象现在还历历在目,齐孤鸿的身子下认识向后退去,眯眼皱眉道:“寻尸蛊?你给我下蛊?”
金寒池没有说话,手指一挑,休伶立即收回一声呼哨,两匹骏马优哉游哉地从中间的一条巷子中踏蹄而出,正停在金寒池和齐孤鸿身边,休伶从怀中摸出了一只约有两指宽的瓷瓶,翻开堵在瓶口上的油布后,两只小虫从瓶口爬出,在休伶的掌心中打转。
夜幕低垂,灯红酒绿之下尽是面庞各别的行人,在那群面庞恍惚的人中,金寒池策马横冲直撞,时不时收回一阵尽情的大笑,高雅以外,又透着一身的纨绔之气,可不知为何,齐孤鸿莫名就放下了警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