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,小伙子腕子一转,打酒的半截竹筒已经盛满了一桶美酒,继而不断地灌注进了白玉酒壶中,全部行动流利,固然那竹筒中酒液满溢却一滴未洒,而在最后一滴酒灌入酒壶后,另只手从酒壶上悄悄扫过。
“迩来多有叨扰,不能再给你添费事,”齐孤鸿抓着杯子的手很用力,不然,手都会颤抖起来,这么好的酒只给他一人独享,洒了天然不好,他用力地吞了口口水,持续道:“这些日子,承蒙关照。”
“哎呀!你没长眼睛……”
女人正撞进小伙子怀中,幸亏那小伙子顺势扶住她的腰身,人这才没跌倒,但手中的酒壶倒是结健结实砸在地上,摔了个稀巴烂。
小伙子是刚来的,本日才是头一日上工,说是读书念了多年也没念出花样,现在父母沉痾,只能出来做工讨糊口,老鸨子见他不幸才收留下来,刚来便在厨房里做起帮厨了。
之前的唐忌夜滴酒不沾,但是唐鬼倒是个贪酒的,相处这几日,齐孤鸿从未看过他哪天夜里没有喝酒,可本日分歧,唐鬼的杯子是空的,只道是让齐孤鸿喝。
人一散,氛围都跟着凉了,齐孤鸿望着面前的菜碟,百般东西夹满反倒仿佛吃剩下的折箩。
想到这里,齐孤鸿端起酒杯,嘴角暴露了一抹笑。
“喝酒。”
手上行动不断,小伙子嘴上也和女人轻声酬酢起来:“我是新来的,手笨,给女人生费事了。不过,想来女人在这语花楼里光阴也并不长吧?”
这女人不比楼里的头牌,遭到如许的嘉奖实属奇怪,心中小鹿都不免不循分地跳了起来。
女人叫骂的声音只到一半便停了下来,是小伙子那一双星斗般的眼睛将她的谩骂声硬生生给挡了归去。
“我……”女人低声呢喃了一声,拿起帕子擦了擦衣衫,声音软糯了很多,“我这不碍的,是给唐爷的酒打翻了就不好了。”
女人们如何鱼贯而入便如何鱼贯而出,偌大的房间此时就只剩下了齐孤鸿和唐鬼。
唐鬼将杯盏向齐孤鸿推了推,又说了一遍。
“我那里生得好?女人生得如此娇美,不也只能做些琐事,我又怎敢苛求甚么?只盼望跟在女人身边,能有女人照顾几分的话,已经是莫大福分。”
小伙子侧身挡住酒壶,扭着脖子对女人客客气气道:“这里另有很多小的不懂的端方,将来可就要劳烦女人多多照顾了。”
酒是一样的酒,但因一些噜苏的细节就变了味道,比如唐鬼那客气得有些冷淡的架式,就足以让齐孤鸿感觉这酒难以下咽。
仿佛是看出了齐孤鸿的心机,唐鬼对着身边的女人们一摆手道:“行了,都下去吧,你们一个个好似拿香料喂大的似的,都呛到我们齐少爷了,去吧,都该干吗干吗去,咱齐少想和我这臭匪贼说说梯己话。”
“女人稍等半晌,我这就重新打上一壶!”
齐孤鸿没有和唐鬼开打趣的意义,他深吸了口气,鼻腔当中尽是脂粉香味,如许的环境令他有些坐不住,更何况他有苦衷拥堵在心中好似打鼓普通。
“哦?”小伙子手上的行动稍稍停下,一脸惊奇地望着女人道:“不会吧?看女人的年纪甚是年青,说是年方二八都让人不测呢。”
哎,也不晓得有生之年能不能像那些姐姐们一样服侍唐爷喝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