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固接过钥匙,似是浑不在乎的笑道:“你倒是每天将它戴在身边。”把玩了一会,又还给了顾言,“钥匙这类东西,藏着的奥妙多着呢。若真是这玩意惹的祸,你还是要收好些。”
“不过是些小事罢了。”许固漫不经心的说道,“那次的命案你也和我有所提及,不过我倒是想问一句……两件事若真有干系,那些人又为何启事从常州追至开封呢?”
王校书似是看出了他的疑问,语气带着些些酸溜溜的说道:“林校书当年来秘阁不过几年,秘阁走水,丧失了好几本古籍,林校书当年髦未弱冠,凭一己之力倒是将那几本古籍默写了出来,圣心大悦,官家故意犒赏,林校书却说他要毕生留在这里,阅尽天下之书……官家便也随他去了。”说着,这王校书还可惜的叹了口气。“这秘阁里的书,几近要被他读尽了,遇之刚来这里,如果有何不懂,能够去问林校书,只是这林校书脾气却不如何好。”
且先不说许固在陈州的路程如何,呆在汴京的顾言三世以来真正踏入了宦海。因着顾言是此届探花,又是盛名在外,加上秘阁校书一没甚么油水,二没甚么实权,争权夺利之类的氛围本身就比较淡,顾言又是见人先带三分笑的和蔼面孔,他的任职能够说是安静无波。
“遇之啊,那位是杨校书,那位是方校书。”顾言脸上带着暖和的笑容,听着先容。校书这类究竟在是非常古板的,干校书这一行的,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,又多为明经科出身,这位先容的王校书也恰是如许。顾言在此中很有些格格不入的感受。
许固此人的呈现,在顾言眼里还是非常俄然,说实话,顾言的内心还是存着几分警戒犹疑的,不过相处了这些光阴,顾言却也渐渐认定,此人是可托的。就算此人另有所图,按照他呈现的时候,顾言也晓得许固该当不是和那伙杀手一伙的。更何况,按照顾言的察看,许固虽有些江湖风俗,却并非一言分歧,拔刀相向,不将性命放在眼里的草泽人物。并且此人虽是常带着笑容,显得非常萧洒开朗,实际上心机比起本身还要细上几分。关于钥匙之事,想必贰心中也早就有所猜想。此次直接发问,如果顾言持续避而不谈,两人当中必然会呈现深深的隔阂,这是顾言不想看到的。
“这话说得很妙。”许固笑道,“此事便交给我,你自去放心的校你的书吧。”说完,将手一挥,便径直走了出去。
见顾言有些讶异,王校书弥补道:“林校书景佑年间孺子试表示超卓,官家恩旨赐了进士出身。当年官家问林校书想要甚么犒赏,林校书亲身求了恩情来秘阁读书。”
顾言环顾四周一眼,凡是目光相接的人,顾言都浅笑点头表示,这规矩的行动明显让这些‘同事’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。也纷繁回了一个浅笑。
仿佛是发觉了顾言的谛视,那书堆以后的人抬起了头,看了顾言一眼,又很快的低了下去,面无神采,仿佛除了书以外,他和这个天下竟是完整不相干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