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固嗤笑一声,涓滴不给面子:“你们两个驽货,帮得甚么?尽管好好站在内里看着爷爷我便罢了。”
“也罢,我便与你分辩一二。”许固听了心中自无不该,面上倒是带着三四分不甘心。见许固跟着进了屋,那带路的两个地痞见状,回身就筹办分开。却被人一把拦住。
许固嗤笑了一声,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衰老的声音。
被人叫做三郎的那人本就表情不痛快,现在被人拦住,不由神采一变,正待发作,却借着些月色看清此人平常也算是熟悉,便忍住不悦,冷声道:“我安知那人是甚么来头?我俩熟悉,倒是劝说你一句,莫要管这些闲事了。这穷秀才气有多少油水?如果那煞星发作起来,少不得像我两兄弟普通,给你把稳一脚。”说完,也不顾拉扯,径直走了。
比及陈孔昭吃紧忙忙的赶返来,正看着许固敲着桌子,一脸不耐。只得赔罪道:“有劳懦夫久候。”踌躇了一下,咬牙说道:“懦夫言家父欠了贵府上的银子,可否使我一观凭据?”
“你觉得我是官府的喽啰不成!”许固咬牙道,“那人害我弟兄性命,若不将那厮剜心剖肝,如何销得我心头之恨!”
陈孔昭千万没想到此人一开口问这个,更又感觉这题目的确粗鄙无礼。只是现在情势比人强,不由的在内心念叨了几句诸如“尺蠖之屈,以求信也;龙蛇之蛰,以存身也。”之类的话,定必然神,方才勉强一笑,开口道:“并非如此,‘孔昭’两字取《诗经》中《小雅》第一篇《鹿鸣》‘我有佳宾,德音孔昭。’之句。”
陈孔昭往地上一瞅,断成两截的门栓还躺在地上,脸上不由色变,心下不由先怯了三分,又见到门外模糊约约传来些群情声,心中又羞又恨,作揖告罪道:“懦夫莫恼,不如进舍间一叙,你我细细分辩,莫要惊扰了邻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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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莫要诳我。”这老妇人抹起了眼泪,“这里坐着客哪!莫不是官府变了主张要抓你归去?可教我一把老骨头怎活。”
此人见那三郎说话时髦且捂着胸口,想必真是受了把稳一脚。又深知这两人的德行,看来这进屋的此人实在难惹,也就熄了看热烈的心,回屋去了。中间站着的两三个闲人听了这一番对话,也离门得远了些,只是看热烈的心尚且没有完整撤销,只是远远看着动静。
这两人一听,不免来气,想这两人一起上做低伏小,现在美意帮手,面前此人反而给他们尴尬。欲想发作,但是许固踢的那两脚也并不等闲,现在仍然疼痛难当。想到许固的武力,又不得不将那肝火咽了下去,面上犹自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,只在内心暗自谩骂。
两人领着许固往前走,直到一个陈旧的屋子前。此中一人笑道:“这就是阿谁穷酸秀才住的处所了。不消哥哥脱手,只我两人,保管束那小子一个子儿也不敢少!”
许固跟着陈孔昭进了屋,反手就把门栓上了。这让陈孔昭非常有些忐忑。紧接着,许固大马金刀的往那凳子上一坐,倒是开口道:“你叫甚么陈孔昭,你老母姓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