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言将脑筋里有的没的感慨抛开,此人莫非也有隐士情结不成?但是他还是很当真的答复了题目:“此言差矣。仕进能为天下做的事情,比隐居能做的事情多很多了。”说完,又弥补了一句:“至如以术取宰相卿大夫,辅翼其世主,功名俱著于春秋,固无可言者。”
自下而上,也就只要一条路可走了,且不说这条路在现在还算承平的仁宗期间行不可得通,但是战役带来的后患,就是一个触目惊心的话题。顾言略微扭过甚去,神采也冷酷了下来,明显不想再持续这个话题了。
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坐着,没有再说话,顾言是在内心再次揣摩今后要走的路。而那人倒是垂下眼皮,不晓得在想些甚么。
顾言也向此人点头表示。渐渐的,马车又行驶了起来。跟着马车的响声,顾言听到了车外有人大声唱到:“凤兮凤兮!何德之衰?往者不成谏,来者犹可追。已而,已而!”接着这句话的,这是一阵大笑声。=====
那人又笑了笑,摇了一摇手上的水囊。“这个就留给我做个记念如何?郎君慷慨,想必不会怜惜。”
“无妨事,不过是些皮肉小伤罢了。”那人笑道,暴露一口白牙来,见顾言脸上另有犹疑之色,又弥补道:“先前不过是被日头照着有些昏眩罢了,歇息了这好久,已经好上很多。我也并不急着赶路,去村落借宿一宿也是能够的。”
PS:最后一句是论语里楚狂接舆在孔子车边唱的歌,不过文章中我省略了最后一句。实在细心说来,这一句没有最后一句的凤歌还是能够表示下文剧情的……
顾言没有答复,忽的却又听到那人叹了口气,“现在大宋的弊端已经初现端倪,你又筹算如何做呢……李悝、商鞅可没有甚么好了局。何况一旦失利,说不定得担当千古骂名。往小了说,就算对你名声侵害不大,一但失利,政令几次,倒成了祸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