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发甚么呆哩?走了!留下来,这老头也不会请咱用饭。”
“差点忘了,我家家传的玉你收了,还没给银子哩?”
墨九竖起两根手指。
“停!”墨九转头问掌柜,“他问你要多少银子?”
“嗬!谈钱太俗气了,实在我是有个事儿想与掌柜筹议。”墨九苦哈哈地看着她,一把将蓝姑姑扯过来,“您看,我上有七十岁的老母。”把蓝姑姑挪开,她又把玫儿扯过来,“下另有十二岁的幼妹。”吸一下鼻子,她道:“以是,我想在墨家堂口混口饭吃。”
有好东西出在罗盘异相之地,墨九顿时生出了兴趣。
当然,墨九原就为给他看的。她持续问干瘪男人,“摸金之事,损阴德折阳寿,你不但无涓滴畏敬之心,还敢如此大摇大摆拿到这里来卖?你信不信,我转头便告官把你抓了去?”
她那玉最多值二两银子,可申时茂是一个慈爱的父老,她都“上有老下有小”了,他又怎美意义只给二两?
“一块玉。”墨九说着,目光却瞥向他柜台上的一个仕女玉雕。
沉吟一瞬,他道:“莫非小娘子想拜老朽为师?”
墨九盯着他大拇指上的板指,“玉坎板指,自当姓墨。”
申时茂面色一缓,正想寻着台阶下来,却听墨九又道:“你这般资质,又如何做得我徒儿?”
这句话实在放肆,且非论其他本领,便是他的年纪也能够做墨九的爷爷了。
在她说话的时候,白胡子掌柜的目光已从惊奇变成了赏识。古玩这个行业,会纸上谈兵的大有人在,可只凭一双肉眼,便可辩白物品年分,还能如此详确入微的察看来源,就得靠必然的经历了。他没有想到这小娘子小小年纪,会有如此见地,不由又捋一把胡子,静听下文。
掌柜不测埠浅笑道:“小娘子如何看出来的?”
掌柜这才转头来问墨九,“不知小娘子要卖何物?”
“懂!”墨九点点头,干脆道:“那长老对赵集渡的事,也不感兴趣?”
蓝姑姑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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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雕上的美人儿尖下巴、鹅蛋脸,身着长袖襦装,芙蓉色帔帛,头梳仕女髻,不但脸孔灵动,珠钗栩栩如生,便是衣裳纹路与线条也惟妙惟肖,服饰的表面与唐朝无二,且从制作工艺来看,应是唐初的东西。
那人一听,急眼了,“鄙人只是二道估客,与店主合作多年,他最清楚鄙人为人,岂会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?”
氛围对峙着,蓝姑姑与玫儿也有些难堪,墨九却不在乎,收回罗身起了身,“刚才那句打趣的,长老不必介怀。”
“不。”墨九笑道:“我想收你为徒。”
“这姐姐生得俏。”墨九眼睛一亮,不客气地上了手,捧着仕女玉雕,没好直接说唐(怕没唐存在),只道:“得有好几百年了吧?”说罢她目光又渐渐滑开,似不经意地看向卖货的干瘪男人,“老坟疙瘩里刨来的?”
掌柜是个里手,把玉佩托于掌中,只观一眼,就放在柜台上,点头笑道:“小娘子目若朗星,洞若观火,就不要戏耍老朽了,这块玉琢之不敷五载,玉质也不算上乘,小娘子应拿去当铺,或可换二两银子。”
墨九一脸不解地瞪他,模样诚恳之极:“不是古玩?”
墨九又转转头,看那人,“你感觉卖多少合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