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如许的叫声,很难再让人产生之前的旖旎胡想了。狱卒们面面相觑着,心底都有迷惑。临安府那个不知,萧使君很少替人治病,莫说一个小小的跌打毁伤,便是有人要死要活了,他也能静而观之,现在为了牢里这个“红面关公”,他却舍得下如许大的力量。
墨九微微绽出一个笑容,眼儿一眯,“若不然你犯不着对我好啊?固然有*蛊,可我这脚伤也死不了人,依你的性子,是断断不肯这么亲身劳累的……嗯,除了千字引,我想不出其他来由。”
她缓过气,微眯着打量他,“萧六郎,你为何对我这么好?”
说到这里,他考虑一瞬,看了看殿上的人,慢吞吞伸手入怀,把辜二昨日带给他的东西取出来,让寺人李福递上去交给天子,然后道:“陛下,这是萧乾与北勐勾搭的证物。兹事体大,早朝时老臣不便出示。陛下一观便知,萧乾狼子野心,与漠北勐人多有来往,这封信,便是证据。”
可他并不看任何人,只平静地对至化帝道:“第一,家嫂并非墨家钜子。第二,失窃的武备物质,一向在谢丞相手上,萧某翻遍了赵集渡,也没找到,何来擅自扣押一说?”
可狱卒们远远的站着,都没有过来。
他躬着身子上前,拿过了函件。
可墨九已经有力辩白他的情感。
天子是甚么,那是天授皇权的“神”,权威岂容旁人质疑?这谢忱也算是乐极生悲,失误了,恰好递上一封天子看不懂的笔墨,不是用心让天子尴尬吗?微微一怔,他反应过来,跪了下去,“陛下,老臣来为陛下解惑。”
墨九的脚刚被横梁砸到的时候,痛得麻痹了,便没有那样激烈的感受。但昨日萧乾给她涂抹度日血化淤的药膏,又替她揉通了经脉,这会儿脚背上又痛又肿,模样比昨日还要丑恶,淤青得触目惊心,实在见不得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