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久的权力归属典礼却结束了。
颠覆的江山,撼动的乾坤,在血雨腥风中,结束了!
只不过,阖宫之人都觉她冷酷不近情面,却无人瞥见她回身以后,对着赤烈阳光时,滑落在纱帷里的两行清泪。
同时,也迎来了一个极新的期间。
战役的残暴,再一次以它血淋淋的姿势示于人前。
曾经妖娆绝艳的大美人,一旦失颜,痛不欲生。
足迹很纤细,像一只女人的脚——却不是小脚。
月光在天上敞开胸怀,遣散着无尽的暗中。
亡国之奴,又那里好做?
景昌九年正月月朔,这个日子将永久被汗青铭记。
古璃阳的父亲,伯叔,爷爷,世代保护着这里,保护着至高无上的皇权。
最难负,一片情深。
“逃啊!”往那里逃?
宋熹的面孔微微一变,眸底似有阴霾划过。可只隔一瞬,又转眼消逝,浅笑着朝她摆了摆手。
这六合间,也没有人真正体贴她,更未曾有人爱她。
为了即将一去不复返的临安,官方锣鼓喧天,舞龙的大汉矫若游龙,围欢的百姓尖声喝采……
“如何会俄然起火?”
小范围的厮杀已经禁止不了大局的窜改,即将赢来最后胜利的高兴奋发了北勐军的情感,他们像一匹匹草原之狼,带着嗜血与猖獗,亢奋地扑入皇宫,在嘶吼声与哀号声中,做着最后一波的洗濯。
“女人!”玫儿大喊,魂都吓掉了!
“报!西大殿没有找到宋熹。”
但事情到此,临安百姓内心也早就放弃了赢的期盼。
“……”
当然,他也盼望着,真的会有那么一天,南荣人都上好日子,过上墨九口中的承平乱世。
皇城里的慈德殿里,为皇太子宋昱庆生的大宴上,君臣把酒,纷繁唏嘘。
萧乾唇角上扬,像有一种暖和在唇间流淌。
算一算,从当初北勐老可汗那一代到本日萧乾破城,用时近十年之久。
……
“非苏丞相无能,怪只怪萧乾太强!”
“傻子!”他轻笑,用只要她听得见的声音,小声道:“尘凡孽债,今后我们便一起还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