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看着那抹拜别的红色身影,久久没有收回视野,宇文泱也瞥了一眼,收回视野时见副将还在看,举起剑柄就砸在了他脑门上。
视野落在地上百里捻留下的白纱上,宇文泱握起长剑,剑尖将那白纱勾了起来。
百里捻从进入练习场,只说过这一句话,全程神采淡然,就连宇文泱脱手毁了他的面纱,他的神情也没有涓滴的变过。
“对了,此次出宫你要帮孤王安设一小我。”仲演道。
丞相一向等在书房门口,赶都赶不走,仲演只好让宇文泱先回府。
“嚯!长得是真姣美。”
宇文泱还没有来得及行完礼,仲演已经伸手将他扶了起来。
五行机算之术?算卦的?
几个将士围过来,想要一窥闻名天下神机子的真貌。面纱落地,白衣男人的脸也露在人前。
不过,这把宇文泱留在身边比拟,他当然更看重后者。
“鄙人百里捻。”白衣男人道。
仲演低眸看了宇文泱一眼,唇角一挑,“宇文自当是第一名。”
这不就是那天他与将军回王城的时候,在街道上偶尔看到的美人,不对,是美女人。
极其姣美的容颜,肤如晨雪,眸如寒夜,这容颜再配上他淡然飘然的气质,更是添了几分仙气,只不过眼角下沿有一处红色的新月状疤痕,虽说有些碍眼,但是也并不丢脸。
“宇文不怪孤王在朝纲上打断你说话,赶你出去?”仲演嘴角掩着笑。
当初仲演要召宇文泱回王城,丞相就是第一个不承诺,现在他要想把宇文泱留在身边,丞相必定又要带领着一众老臣,跟他磨嘴皮子。
“让他住南配房,”宇文泱持续舞剑,挥起长剑他又停顿了一下,“等等,把他先送到这儿来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宇文在边关这几年,肥胖了很多。”仲演打量着宇文泱,“这几年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宇文泱对着故弄玄虚的人一点儿都不感兴趣,要不是王上的嘱托,他毫不会让如许的人住进将军府。
日暮垂垂邻近,照在这藏书台上的最后一缕阳光已经散去,天要暗了下来。故交相见格外靠近,不知不觉君臣已经聊了大半天,茶点都换了几轮,仲演本想留宇文泱用晚膳,只是好不巧的丞相又进宫了。
“庆典期间,就住在南配房吧。”
“既然王上也不喜丞相,为何还要留他在朝堂之上,贬了他算了。”
“宇文此次返来,就留在孤王身边吧,不必回边关了。”
仲演已经换下了龙袍,穿戴随身的便衣,藏书台好久没来,曾经漫地飘香的紫罗兰都已经谢掉。宇文泱出王城镇守边关以后,他就没有再来过这藏书台了,本日站在昔日读书的凉亭,仲演回想起了之前一起读书的光阴。
“你就是神机子?”宇文泱挑着眉头。
“庆典之前,你将人安设在你府中就是了。”仲演拍了拍宇文泱的肩膀。
不过一会儿,小厮就带着一名白衣男人进了练习场,那人身长体纤,看起来有些孱羸,头上还罩着一红色丝纱,走起路来风吹得衣纱飘起,倒是有几分神仙的姿势。
“这里又没有外人,你就不消施礼了。”
一昂首,看到宇文泱已经进了藏书台,仲演脸上带着笑纹。
仲演听到“演儿”二字之时,微微失神,嘴角又带着些许笑意。“想起你与孤王在藏书台的时候,你唤我演儿,我唤你宇文,固然现在你我是君臣,但是在孤王严峻,宇文还是宇文,演儿当然也是演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