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婕妤,大理寺少卿傅晨的女儿。甫一进宫,就受圣宠,引来后宫世人谛视。妃子中的争风妒忌,她向来是不管的,也是乐见的,只要闹得狠了,她才出面弹压。后宫女子,少有友情,都是相互操纵罢了。
欣妍放动手中的笔说:“先别忙着找,过几天也无碍。你来帮我看看这花腔,是不是太素了点?”
高皇后看着一大碗黏稠的药汁,一股浓厚的膻味扑鼻而来。她皱了皱眉,端起白瓷碗,“咕嘟,咕嘟”一气喝完。推开高姑姑递来的糖渍梅子,顺手端起一杯茶,漱了漱口。
“还差三天二个月。”高姑姑说。继而又劝道:“娘娘,再吃一个月看看。夫人说这药起码得吃上三个月才有结果呢。”
窗外,池里两条锦鲤游得欢畅,一前一后追逐,游得极快,倏忽就不见了,水草一晃又从池子另一端呈现,不管多快,两条鱼始终相随。
“瑶琴,这付方剂吃了快二个月了吧?”
披风华贵素净,石青色、翠绿色与末端浩繁紫、蓝、黄、红等色构成的大型眼状斑,在阳光下熠熠地闪着光,真真素净夺目。高晞月有些恍忽地轻抚着顺滑的绒羽,当年阿谁少年对她说:“月儿,只要你能配得上这件衣裳。”这么多年了,他也确切给了她最高的位置,可她在贰内心已不是阿谁独一了。
高晞月没有搭腔,转眼看向窗外,那边种着几丛芙蓉,顶风开得正艳。看着这花,忽想起淑妃来,继而又想到阿谁甚么“郁金香”。
高姑姑笑着说:“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以后,岂是那些人能够比的,娘娘且放宽解就是。”
想到三皇子,她不由心疼,那么好的一个孩子,她看着他从小婴儿长成翩翩少年,那么高贵的一个孩子,唉!
她目光深遂地抚了抚还是扁平的小腹,吸了吸鼻子,低头,睫毛在眼下投出两个扇形的暗影,缥缈虚幻。
皇后回到寝殿,高姑姑上前说:“娘娘,方才好,快喝了吧!”
想到这里,她又看了皇后一眼,从一旁架子上拿过一件孔雀披风,说:“娘娘,天凉了,窗边风大,谨慎着凉。”边说边把披风给高晞月披上。
红莲是周秀士跟前的二等宫女。
一旁的环翠体贴肠:“主子,但是着凉了?”说着,放动手中的鞋垫,起家去拿外套。
说着,伸出纤长的手指悄悄地抚摩那已然开裂的石榴,里头暴露鲜红欲滴的石榴籽。她伸出两根手指悄悄一捏,汁水溢满涂了蔻丹的手指甲,亮晶晶的。
正在房中描花腔的欣妍,无端打了一个喷嚏,她揉了揉鼻端,咕哝着:“谁在念叨我?”话未说完,鼻端一痒,接连又打了两个。
明天在大殿上讲得那番话也不满是为傅芳菲得救而说。
高姑姑递过棉巾,她擦净了手。说:“这盆石榴虽比外头院子里的成果晚了点,但它结的果却更大,更甜!”
夫人网罗了很多方剂,娘娘已喝了小半年了,这已是第三付方剂了。
环翠嘻嘻笑着,兀自去柜子里翻找衣物,一边说:“我们这过冬的衣物得新做两件了,上回外务府拿来的料子所剩未几了,今冬的怎地到现在还未发放。再晚一点,怕是来不及了,这天冷得也太快了。”
高姑姑站在一旁,看着高晞月的脸阴晴不定,变幻莫测,不由在心底冷静叹了口气。自从三皇子出过后,皇后娘娘背人时就如许若得若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