沫儿捧上茶来,傅夫人把芳菲拉了出去,并体贴肠掩上门。
李氏早红了眼眶,强笑着,颤栗着嘴唇,一步一步往前挨。
欣妍手中的这个匣子是祖母的母亲传下来的,祖母没有女儿,就给了欣妍的母亲李氏,李氏在进宫前日又给了她。她摩挲着匣子,好似摸到了祖母暖和的手,一会儿又闪现出母亲和顺的笑容……
顾欣妍正在习字,写完放下,拎起对着窗户看了看,不对劲。扔了,又重新拿起一张。许是好久没写,手都生了,夙起写到现在,这已是第四张了。
欣妍唬了一跳,忙披上披风,带上环翠往怡景宫去。
欣妍不敢跟出去,扑到窗户边,看着母亲屈腰跟在傳夫人身后远去,眼泪早已恍惚了双眼。
芳菲送走傅夫人出去,看欣妍呆呆的,逐推了她一下:“别难过了!这不见着了吗?”
欣妍发明李氏眼底有较着的青色,知李氏定是昨晚一宿未睡。
李氏用绢帕按着眼睛,说:“多亏了傳夫人!”
“娘!”欣妍把头复又埋入李氏怀里,眼泪又流了下来。洇湿了李氏胸前的衣裳。心内打动得一塌胡涂:芳菲,必然是芳菲!
欣妍扑哧一笑,瞪了芳菲一眼,本身也感觉不得劲。拿了镜子一瞧,还真是,想着待会儿还要归去,被人见了不当。
“娘,你怎的来了?家里还好吧?衡哥儿他......”欣妍拉着母亲坐在榻上,又哭又笑,巴拉巴拉巴拉问个不断。
本来,昨日下午,有个自称傅府管家的人送来一张拜帖,说大理寺卿傅大人的夫人请李氏过府一叙。
开门唤了沫儿与环翠出去。打了水来,洗了脸,用傅芳菲的妆台重新梳了发,匀了点粉,待了好一会,才回到蕙意宫。
屋内的人闻声均回过甚来,傳芳菲立在屋中心笑吟吟地看着她,欣妍松了一口气,指着芳菲正欲开口,边上有人颤着声叫:“妍儿!是妍儿吗?”
又拉开高低两层,都是一些金饰,有祖母给的,另有李氏给的。仿佛在进宫之前家里统统的金饰都集合在了这里。她一样一样地拿出来,一一细心看过,又一件一件放归去。此中另有一幅簪子和耳环,是皇后赏的,她放在最里边,并没有去动它。
李氏哽着声说:“现在都是主子娘娘了,怎的还一哭就打嗝!”
正筹办写第五张的时候,环翠仓促出去,说沫儿刚来传话,傅芳菲请欣妍马上畴昔怡景宫一趟。
傅夫人已在外等待,并不催促。李氏起家,擦干泪,从袖中取出一卷东西,缓慢地塞到欣妍袖中,紧紧握住欣妍的手,停了一瞬,终回身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