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欣妍无法,慢吞吞扒着米粒说:“如何今儿这汤瞧着比昨儿还油腻?”环翠闻声出去讲:“不会呀。”说着探头过来,皱眉,忙拿个勺去撇上面的油花,咕哝着“这个婷儿,又躲懒。”
顾欣妍一楞:没有啊,本身饮食一贯谨慎,有关饮食忌讳一早问过王医婆。安琴与环翠更是谨慎细心。可周太医不会无缘无端说这话......
顾欣妍被环翠一起搡着,按到了床前,又拿厚厚的被子盖了,说:“主子快闭眼罢,小月子可比大月子还金贵呢。”顾欣妍无法看着环翠,这丫头,哪儿晓得这么多?定是又去叨扰王医婆了罢。
她喘着气,闭了闭眼,小全子,富康等早退下了。只留下一地的死耗子躺在青石空中上,睁着圆溜溜的眼睛,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。
望儿坐下:“怎的啦?”
李太医低头思忖了一会说:“先前下胎的药物但是红花一类的药物下多了?可还在吃?
忽婷儿一声尖叫,原是一只小耗子蹿出来,竟歪歪扭扭地蹿向婷儿的脚面,婷儿尖叫躲闪,小全子嘻嘻笑着去捉。
李太医走后,她坐在榻上细细考虑,却理不出眉目来。
一旁的望儿白着脸,抖抖索索地取出钥匙开柜门,却手抖得短长,半天插不出来。小全子笑着说:“望儿,我来吧,我不怕耗子。”
说着,自去笼屉里找了一块洁净的纱布,谨慎地覆在上面,再拎起,上面已吸了一层油花。复又重新拿了一块。如此三四次,浮油吸尽,只剩白亮亮的汤。
环翠细心瞧了瞧,还真的。忙笑着说:“刚时候紧急,应当多撇几次的。”
正在喝汤的顾欣妍哦了一声,复低头喝汤。
她看了眼瘫在软在地的望儿,缓缓回身往廊下走,走得很慢,背后环翠、安琴早架起望儿拖了起来。
碧宵宫,淑妃正舒畅地听小巧说着甚么,笑眯眯地:“唔,不错。奉告她,谨慎着点。待会晤着她把这个给她带去。”
他忙塞归去,却“咦”了一声,里头滚出一个纸包来。小全子捡起来翻看:“这是甚么东西?”
小巧望一眼鼓鼓囊囊的锦袋,点了点头。心想,望儿她娘人穷倒是生了个繁华病。这每天一钱参地吊着,这点银子不到十天就没了。换成普通人家也就干休了,可她娘到恰好听了阿谁大夫的话。望儿也是个孝敬的,要不……
到了厨房,唤过婷儿,指着油汤说:“如何回事?油都不撇,就端出去了?你不晓得,主子最吃不得油腻?”
婷儿偷眼瞥了一眼环翠,手忙脚乱地寻勺子去捞,倒是捞了半天还是油油的。环翠怒瞪着她,她更严峻,连汤带油一起舀了出来。
望儿却建议抖来,腿一软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安琴在旁说:“前两次的油倒是撇得洁净。如何今儿?”
一觉醒来,已是晌午,安琴正端了饭菜出去。见她醒了,忙扶她靠坐在被子上,又绞干了棉巾过来,细心地给她擦了手。方端过一旁的矮杌子来,横在床上。
下晌,安琴过来禀告,说厨房发明有耗子出没,问是否去弄点耗子药来。因前次傅芳菲的事情,后宫的野猫一时被捕杀殆尽。这段时候,耗子确切有点猖獗了。偶然明白日的也能看到耗子出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