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闹心的要算年翠英。本来郭全发不筹算去黄河岸边帮郭麻子摆渡,他另有一大摊事要做。但是年翠英不知听谁说,郭麻子雇用民工给钱,一天一块大洋。年翠英这几年日子过得宽裕,一传闻能挣钱为甚么不去?因而回家便骂郭全发:“人家的男人都到黄河岸边挣钱去了,就你一小我赖在家里装死狗”!郭全发被女人骂得起火,披了一件棉衣,把烟锅子别在后腰上,临出门时嘟囔道:“我就是死到外头都不要你收尸”!
郭全发拿一根鞭子想把两个小朋友赶走,年翠英把鞭子从郭全发手里夺下,反骂郭全发把人亏了:“你爹把你赶出了老宅院,你又要赶儿子,这是你家的老传统!咱家的儿子没偷没抢,青头都不嫌丢人,你生哪门子气”?
狼婆娘能把四个儿子媳妇调教得跟本身在一个锅里用饭,并且相互间还很少闹冲突,不能不说这狼婆娘有些过人之处。
郭全发气急,把拳头高高地举起,年翠英底子就不吃这一套,反而狠狠地抽了郭全发一鞭子,郭全发扑上去想跟媳妇打斗,几个孩子吓哭了,纷繁告饶道:“爹、娘,你俩不要闹了行不可”?郭全发一顿脚,坐在门槛上生闷气。
一只鹰停在半空,朝山沟里窥视好久,扎猛子下去,抓住了一只锦鸡,锦鸡呱呱叫着,收回一声声哀鸣,那鹰却奋力地扇动翅膀,飞向半山腰的一处鹰巢,看那幼鹰伸出脑袋不断地闲逛,心便收缩着,感遭到天然界强食弱肉征象的残暴。蓦地间听到黄河东岸的枪声,两个女人不自发地搂在一起,为各自的丈夫担忧。
小女子自打出世到现在,没有过一天人的日子,来到豆瓜家也算烧了高香,以是并不在乎豆瓜娘的冷脸,只要每天夜里有豆瓜疼她就行。女人们都是一些没骨头虫,一旦附上男人的身子就不断地爬动,更何况小女子出道早,能把男人调度的恰到好处,豆瓜在小女子的怀里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受,全部身心都被小女子俘获,两人就那样没黑没明地耕耘,终究有了收成,小女子的肚子垂垂大了,娘的脸却越拉越长。
豆瓜媳妇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,固然婆婆不如何喜好她,但是她却感受不来甚么,不管干啥事都要问一声婆婆,婆婆老是待理不睬,偶然还狠狠地刺刮(相称于讽刺、怒斥)豆瓜媳妇几句,豆瓜媳妇咧嘴一笑,仿佛得了夸奖那样欢畅。
实在也难怪,这个女人从小就没有娘,爹是个打赌轱轳,十二岁那年,爹打赌输了一笔钱,借主登门索债,爹无钱还人家,就用本身的小女子顶债,不幸十二岁的小女人被一个老男人糟蹋。但是阿谁老男人家里有老婆有孩子,不敢把这个小女子带回家里纳妾,因而就在内里租了一间茅舍,偷偷地跟小女子在一起糊口了几年,终究让大老婆跟后代们发明了,抓住小女子一顿暴打,打完以后把小女子摔到官路上,豆瓜爹路过,恰好捡归去给豆瓜做了媳妇。
二狼走时小女儿抱住爹爹的腿,不让二狼出门。二狼将女儿抱起来,在女儿的嫩脸上亲了一口,然后把女儿放下来,看媳妇一眼,说:我走了,你不要太劳累。看模样二狼已经晓得了秋妹有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