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算盘朝思暮想,但愿竹叶能生一个男娃,为李家传宗接代,可那竹叶太不争气,竟然生了一个女孩。铁算盘长叹短叹,给了接生婆很多银子,让接生婆对外鼓吹,李守义家喜添新丁,生了个男孩。
竹叶不憨,一张粉脸羞得通红,这几年她承担了很多压力,女人家不生孩子在这个家庭就没有职位,跟着春秋的增加,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显得越来越充满引诱,早晨睡觉时竹叶曾经主动跟软馍亲热,但是那软馍一点都感受不来女人对男人来讲意味着甚么,乃至把身子用被子裹紧,不让竹叶近身,竹叶终究悲观地认识到,软馍没有男人的服从。现在、现在时下,公爹这头老牛蠢蠢欲动,竟然恬不知耻地拉住了儿子媳妇的手……
早晨铁算盘跟老婆睡在炕上,谈起儿子没有生养才气时老两口不住地感喟。不孝有三无后为大,持续香火成了当务之急。老婆说要不然四月八她带着儿子媳妇到高寨庙去赶一次“棒棰会”,铁算盘晓得棒棰会就是请一个野汉来为儿媳妇“接种”,铁算盘心有不甘,不肯意让一个杂种来担当这祖业和产业,想来想去只要一个别例……一开端铁算盘另有点心神不定和踌躇,感觉那样一来有点丧失天良和论理,但是为了持续炊火他也顾不了很多,铁算盘开端运营,如何能把这件事做得密不通风?
谋算郭子仪的药铺只是铁算盘的一厢甘心,诚恳说李明秋对阿谁药铺并不感兴趣。李明秋过惯了那种沿路打劫的日子,只要探得有商队从凤栖颠末,夜里在商队必经的路口设伏,普通抓住商贩不如何狠整,整得太狠了那些商贩就不会再来,劫匪们也就断了财路,只要留下买路钱就行。商贩们也深蕴黑道上的端方,早早地备上一份财礼馈送,一来二去混熟了,竟然相互间称兄道弟,有些商贩路过凤栖时用心歇在东门外的骡马大店里,夜里胳肢窝里夹着骆驼绒或者羊羔皮,来到李明秋宅院,向李明秋进礼。有些商贩从长安返来,给李明秋带来上好的绸缎和鸦片,李明秋财路滚滚,对运营药铺不感兴趣。但是铁算盘却不一样,他的老婆给他生了一窝女儿,只要一个儿子长到三岁时还不会走路,手无擒鸡之力,人称“软馍”。铁算盘固然在凤栖镇也另有些名誉,但是富户人家都不肯意把女儿许配给软馍,铁算盘没法,只得托人在偏僻的山村为儿子买了一个农家女。但是阿谁憨憨儿子不韵床事,结了婚好长时候不晓得跟媳妇睡觉。农家女结婚时春秋尚小,情窦未开,每天只要能吃饱饭,也就心对劲足。几年后软馍媳妇出完工一个清秀的大女人,为了让软馍媳妇生子立后,软馍娘带着儿子媳妇到各个庙里烧香叩首,各种体例都用尽了,可儿媳妇那肚子仍然扁平。铁算盘有点心慌,把王先生请到家里,让王先生给儿子瞧瞧。王先生让软馍褪下裤子,只见软馍腿当中阿谁玩意软不塌塌地,底子没有发育。
竹叶惊骇着用手粉饰住脸颊,簪子扎在胳膊上,鲜血直淌。老婆子严肃的调子有点走样:“说!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”?
老婆子内心迷惑着,眼睛把铁算盘瞅定,看那铁算盘低头喝米汤,脑门上排泄了豆大的汗珠,内心便明白了八九。憨憨儿子把手指头伸进嘴里,挖牙缝里的积垢,安静的脸上显出无辜,对待媳妇的非常没有一点反应。老婆子吃不下饭了,把筷子放在饭桌上,一双小脚仿佛是在瓮沿上走路,随时随地都有能够掉进水瓮里头,她来到院子,瞥见儿子媳妇已经进了西厦屋,便跟着出来,顺手拔下头上的簪子,向儿媳妇的那张嫩脸上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