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丽娘都筹算给他断奶了,但许强说孩子还小,不让断。又见顾丽娘奶水少,平时没少往家里买些猪肘鲫鱼之类给她进补。那疼儿子样,丽娘偶然看了也会吃味。
顾丽娘没理他,推着他出去,“你还着孩子来这做甚?厨房里烟薰得短长,万一薰着孩子如何办?你去客堂与爹说说话吧,这两天你早出晚归,他叨念着你呢。”
客岁没经历,除了咸菜只能戳筷子头,本年她可不想反复客岁惨样了。直接腌上一大缸酸菜,再加几小缸泡菜,后腌些咸萝卜,猜想应当能安然过冬了罢?
顾丽娘洗了澡,提了桶热水返来时,见着就是这副气象,外头北风呼呼,显得屋里氛围温馨,她心头暖了几分。她浅笑着拿起剪子剪了剪灯芯,让房间亮堂些。
然后顾丽娘来到炕边,往三个小家伙小屁屁拍了拍,笑骂,“你们几个别顾着玩闹,还不从速洗洗你们臭脚丫子?”几个娃随了他们爹,懒得很,沐浴都要三天两端地催,不催那晚就洗脚。
前几日,刘家庄那边拉了一牛车白菜芥菜萝卜过来,顾丽娘让他们给搬到院子里了。她放院子里晾了几日,今儿正忙着摒挡呢,或做成腌菜泡菜酸菜,家里坛坛罐罐全用上了。夏季都城青菜少,都是从南边那边运过来,平凡人可吃不上。客岁刚来那会,她很不适应没有青菜日子,整小我很压抑,妊妇脾气又不好,闹着要吃。许强想了体例给她弄了几棵白菜返来,这才让她解了馋。
“是啊,妞妞,瞧,爹给你们买甚么返来了?”
福哥儿见了顾丽娘,朝她伸开手要抱。
“哼,你不要和我提老太太!老太太手里有甚么东西,我比你清楚!”顾蕴升一脸绝望,“我只是没想到你做得这么过分,然把她库房里东西一搬而空。如果全都弥补给丽娘也就算了,但你瞧瞧,丽娘嫁奁加起来还没到三成,你负心不负心?我也是太信你了,明天赋会同业面前丢了老脸!”
“嗯。”
顾丽娘气恼地瞪了他一眼,不想脱鞋上炕,一会还得给他们倒洗脚水呢。因而她站床边,斜着身子伸长手往内里够。
“好哦,爹甚么时候生?”
“随你。”许强对吃一贯不如何挑,有甚么便吃甚么。
顾丽娘笑着接过,“这肘子奇怪啊,怕有两斤多了罢?”这时很少见有这么肥猪肘呢。
“如何了这是?”杨氏放下梳子,转过身问。
“去,把你儿子和女儿捉出来。”顾丽娘推了推杠床外侧许强。
许强抱着福哥儿,推开厨房门进了来,“好香啊,福哥儿说是不是呀?”
“呀呀,娘够不着。”妞妞差点被抓时候一个侧身,躲开了顾丽娘狼爪,尖叫着。
他们这有个风俗,订婚时要晒嫁奁,订婚时抬着嫁奁从娘家这边到夫家那边转一圈。结婚那天,挑了吉时再转一圈。晒嫁奁时,大家争相旁观,若嫁奁丰富,则大家都夸父母本领。如果嫁奁少了,不但父母脸上无光,连同夫家也要不欢畅。
吃了饭,许强便懒懒地躺炕上不想动了,几个孩子也床里侧闹着,而福哥儿则跨坐许强腰际骑大马。
傍晚入夜时,许强拎着一只大大猪蹄返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