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的燕王黑着脸扭过身来道:“本王看起来像那么爱吃嫩草的人?”
玉食瞠目结舌:“这罐子是这里的管事嬷嬷让用的啊,我家主子可甚么都不晓得。”
大夫凑过来,细心嗅了嗅,又看了看药渣:“这…倒是有些蹊跷,老夫开的药里没有藜芦这一味药,可这药汤里,却有它的味道。”
“您细心瞧瞧,这些药材有甚么不当么?”
文氏一愣,看了床上一眼,抿着嘴点头应了。
玉食一见她返来就呜呜跪下直哭:“主子您没事吧?奴婢无能,没能拦住二爷…”
“这也只是你的猜想。”燕王咳嗽两声,道:“你去找出江氏害本王的证据来,才气证明你不是因为妒忌关键江氏。”
美景找了大夫去后院,将平时熬的药材都拿给他看。
天气晚了,江心月端着茶去主院,还没出来就被拦在了外头。
燕王爷靠在床边喘着气,江心月正坐在他中间抱怨:“瞧着王爷的病就越来越重了,药还不平侍殷勤,今后这药还是让妾身来吧。”
“能够。”美景当真地点头。
大夫一怔,接过水来直接尝了一口,点头道:“世子妃聪明,这老药罐子煎药的结果好,却不知谁拿来煎了大量的藜芦,乃至于再拿来给王爷煎药,药中自带毒性。”
要妒忌她也妒忌个好点的啊,哪怕是颗油菜也行!
美景一愣,这是重点吗!重点莫非不是你家儿子要篡位,你已经在砧板上放着了么!
锦衣笑了笑:“江主子,王爷有叮咛,不见任何人。”
“你如何晓得?”
江心月嘲笑一声:“你觉得这是世子府,还由得你指手画脚?我照顾王爷这么久,向来未曾出过甚么不对。你一来就肇事不说,还敢针对我?”
“在你找到证据之前,本王天然也会好好共同你,不见她。”燕王闭眼道:“但是你要给人科罪,就必须是证据确实,板上钉钉。”
玉食看了看她,小声道:“您被二爷带走,奴婢也就忘了正在熬的药了,王爷本日的药还没吃,您去的话…多数会挨骂。”
等美景走了,文氏才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文氏气得直颤抖,将下人都赶出去,把门给扣上了,坐在燕王床边道:“妾身活了四十年,从未见过如此放肆的女子!”
大夫将药材平摊在地上,细心看了看,点头:“都是老夫亲身配的药材,天然不会有不当。”
一炷香以后,水沸了美景拿帕子裹动手,将水倒在小碗里,凉了些递给大夫:“您尝尝,是不是有藜芦的味道?”
燕王冷哼:“十八九岁的小女人,靠得住个甚么?你俩也去歇息吧。”
“藜芦与丹参相克,是中药里的‘十八反’,会抵消丹参的药效不说,也有些毒性。更严峻的是,王爷气虚,藜芦最不适气虚之人服用。”大夫说着,嘀咕道:“老夫开的药方里多丹参,必定是不成能再加藜芦的啊…”
“嗯。”燕王应了,怠倦地翻身:“你下去吧。”
“妾身感觉,也的确该防备她。”美景道:“王爷病情减轻,大抵也是在江氏亲身照顾以后吧?”
大夫拱手:“老夫在府里看病也有十几年了,出了如许的事情,天然会亲身去同王爷解释,世子妃不必担忧。”
“如何?”看着门口的锦衣玉食,江心月笑了:“另有敢拦主子的下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