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采青点点头,既然要去裴家,内心便冷静记取这些人和事。她想了想又问道:“三爷年长几岁,现在早该结婚了吧?”
如许啊,本来看起来纨绔不羁的裴六,家里还一个童养的小媳妇。姜采青便笑道:“本来六爷早就订婚了?”
“恰是。”裴六道,“魏妈妈也来了?三哥才说你们该到了呢。”
姜采青双脚稳稳踏在地上,目不斜视,便扶着花罗的手徐行走入店堂。
见裴六纵马飞奔而去,姜采青扶着花罗的手上了马车坐好,想了想俄然翻开车帘问魏妈妈道:“魏妈妈,你方才说的薛小娘子是谁?”
同桌几个墨客一番会商谈笑,随即那陈墨客矫饰地大声持续吟诵道:“黄河远上,白云一片,孤城万仞山。羌笛何必怨,杨柳东风,不度玉门关。”
以是一来二去,那裴三竟弄成个大龄未婚青年了?姜采青模糊记得裴三比裴六年长了四岁,二十有三,搁在当代结婚早的,孩子真能打酱油了。
只见那车里先是伸出一只戴着羊脂玉镯的纤纤素手,跟着竹青色衣袂摆动,脚凳上便先落下一只穿戴雪莲色绣缠枝牡丹软缎绣鞋的脚来,随即便听到“噫嘻”一声,那脚――人都说三寸弓足,那只脚足有两三个弓足长了,立即便有路人指导起来。
听起来像是幸运版的林mm。姜采青便猎奇问道:“按说六爷将近弱冠之年,旁人像他这年纪,也该结婚了,既然如许,却如何还没结婚呢?”
“那我们回马车里安息一会子吧,这店堂里吵。”
“高门大户人家,女儿读书多得是,裴府的女公子们也都是从小开蒙读书的。”魏妈妈笑道,“要说才女,娘子到了裴家只怕见得很多,只是端庄的高门贵女,诗词还真少有别传的。”
见姜采青一行人出去,便有人不经意看了过来,竟看到是一行年青貌美的女子,两边两个美丽的丫环,中间一名玉色从花绢襦裙,罩着竹青色暗花绫褙子,云髻金钗,端庄妍丽,身后还跟着个穿戴讲究的婆子和小丫环,这阵仗,清楚是富朱紫家有些身份的。
赶到午餐时候,店堂里便已经有一些人在用饭了,一桌行商模样的,一桌则是几个布衣直缀的墨客,另有三两个散客。
姜采青对裴三的事并不感兴趣,裴三将来就算做个奸臣也不料外。不知怎的,她倒对那位薛小娘子有些兴趣的,便问道:“听魏妈妈说那薛小娘子,必然是个才女了?”
“黄河远上,白云一片,孤城万仞山。”
“噫,李兄公然才子,这诗经你一改,竟真成了一首好词。”
走菜的工夫,小二先送了一壶茶来,翠绮先给大师倒茶润口,花罗却起家叫小二送了开水,拿了随身带的红枣冰糖给姜采青泡茶。
“驭!”裴六马到近前,一勒马缰,那黄骠马稳稳愣住,裴六坐在马背上低头俯视着姜采青,随即又看了看跟着出来的魏妈妈,笑道:“是你们?”
“夫人老是为这事烦心。三爷这不结婚,你说六爷怎好超出胞兄先结婚了?老奴传闻这一回夫人寿辰,虽说在孝期里不能筹办,却也邀了沂州城的几家女眷品茶,估计就是为着三爷的婚事了。”魏妈妈絮干脆叨地说着,“要老奴说,却也真不急。三爷如许的少年才子,十五岁便高落第人的。等出了老太君的孝期,三爷恩科会试,必然一举高中,以三爷那样的品德边幅,便是都城各家的贵女,也要细心挑着拣的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