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晓得。”姜采青点头,心下却不由有些烦恼,怎的这裴府她每返来,都要有个甚么料想外的变故?只但愿那定王世子呆个一两日麻溜儿走人,她也好该干吗干吗。
“或许是吧……”裴六思忖着,欲言又止,淡然说道:“只是裴家如许的世家大族,既然能傲立百年,必然是有些根底的,也不必靠甚么从龙之功谋取繁华,父亲和三哥夙来谨慎的。”
“去世子谅解。既然世子不怪,奴奴便辞职了。”
魏妈妈一走,姜采青一转头便叫丫环清算东西,筹算搬回别院去,花罗便领着几个丫环婆子清算东西,姜采青本身抱着壮小子去张氏屋里告别。话还没说几句,前头一个管事的仆妇仓猝跑来传话,说是前头来了高朋,叫府中女眷不要随便在园子里走动。
“是啊,才筹算走,六爷就来了,恰好跟六爷说一声。”
“这此中说来话长。”裴六本身喝着茶,竟顺手也给她倒了一杯。姜采青不由有些惊奇好笑,这位纨绔驰名的爷,还会给人倒茶?
姜采青听着裴六娓娓道来,才晓得这位定王世子怪不得偌大阵仗,弄不好他就是下任太子,将来的天子啊。她想了想迷惑道:“不对呀,阿谁平王被害的事,清楚是定王获益最大,为甚么倒是福王脱不清怀疑?”
“当今皇长孙,来头天然不小。”裴六说道。他一边说着,一边径直走进屋里,自来熟的去桌案中间椅子上坐了,本身端起影青花草的茶壶来倒茶。花罗忙上去接过茶壶,给他倒好了茶,便把扣问的目光看向姜采青。
裴六沉吟半晌,叫姜采青道:“这府里现在人多生乱,你只在这院里,好生看顾壮小子,无事还是不要出门的好。”
姜采青忙说道:“既是府中来了高朋,繁忙不便的,采青便先搬回别院了。”
中间守门服侍的裴家一个管事也忙的说道:“薛小娘子,这是定王世子,府中本日来的高朋。”那管事从速跑过来,低声劝道:“薛小娘子,你如何到这儿来了?这位定王世子,本日刚住进这东苑,夫人不是传下话来,叫府中的女眷不要随便走动么?你从速归去吧。”
“只是我怎的觉着,反正都是定王得了大便宜,莫非不是一石二鸟么?”姜采青接口说道,想想裴家在当朝也是举足轻重的世家,便猎奇问道:“如许关头,定王世子到裴家来,看来是拉拢来了的?”
那管事本想说是六爷订了亲的未过门老婆,可这阵子张氏却传下话来,叫自家不要再提薛小娘子和六爷的婚约,那管事便也不敢细说,只好含混说是亲戚了。
张氏这么一想,便叮咛身边的管事婆子去厨房知会一声,好生筹办些像样的酒菜,怕是等会子要设席。
“还是再住几日吧。”裴六说道:“你这会子要走也不便利,定王世子来了,现在这府门外头满是人,他带来的侍卫和沂州府那一干大小官员,将门外的大街都挤满了。便是侧门,也都停满了车马,有保护守着,你还是不要这会子走了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张氏点头道,又交代她好生照顾好壮小子,常带来府里走动走动。
她这边闭门不出,却一定没有人存眷她,那位方才下榻在裴府东苑的定王世子,现在正听着部属的汇报。
听到是定王世子,张氏点点头,便问道:“既是在前头用茶,怎的还要后园女眷躲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