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七之前,他两个居丧守灵,披发跣足,也不便利见我这外客。”姜采青点头道。抱着壮小子步出屋外,临到上马车时,毕竟又有些不忍,便对陪侍一旁的王兆叮咛道:“你进城去裴府一趟,代我跟三爷、六爷辞个行,请他们……节哀顺变。”
车队稳稳停在张家大宅门口,姜采青本身抱着壮小子,被花罗扶着下了马车,早有家仆一起欢乐喊叫着出来报信了。姜采青步入大门,影壁前周姨娘带着绫姨娘、菊姨娘并一众丫环仆妇已经等在影壁前。周姨娘一见她进到大门,便欣喜地迎了上来,连声说道:“可算是返来了,我几日前得了信儿,正担忧呢,也不知小娇儿头一回走这远路,能不能行。”
“她当真是性子太强,怎的弄出如许的病。”张氏几次念叨薛婉华从小没了爹娘,当初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,如何如何不幸,又叫人去华宁寺多多捐些香油钱,求一个安然符给薛婉华送去。
只除了周姨娘叫她心中防备,头一桩“杀母夺子”的战略没胜利,谁能包管她不会再来后招?
张氏听了非常担忧难过,专门叮咛了多拨几个服侍的丫环婆子畴昔,叫人好生诊治。
自从张氏过世,姜采青只吊孝时见了裴3、裴六一回,那两个执孝子礼,低头冷静跪在灵前,也看不到神采神采。
“柳妈妈……叫周姨娘撵出去了。”菊姨娘道。提及这事,周姨娘本就不喜好柳妈妈,约莫因为柳妈妈在姜采青跟前得脸吧,周姨娘更加不喜她。姜采青走后没多久,柳妈妈有一回跟另一个婆子晚间才厨房偷偷吃酒,谁知酒好菜好,竟不谨慎吃醉了,大半夜躺在厨房里哼哼唧唧唱曲儿,叫周姨娘抓住,便说她在张官人孝期吃酒行乐,更没个下人的端方。柳妈妈签的是活契,周姨娘气得撕了活契,立即便将柳妈妈撵了出去。
“睡了。这小子晓得生人,换了人抱该哭闹了。”姜采青便不肯给她抱,想起周姨娘那些隐蔽暴虐的心机,加快脚步往前走,心中便悄悄决定,今后少让周姨娘靠近壮小子才好。
姜采青点点头,叫菊姨娘:“你抽暇再去看看吧。我在沂州倒是见着时家大爷了,他仿佛一向都在沂州的。也不晓得秋棠内心有没稀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