濮州来的?姜采青顿时有些严峻,濮州,不就是原主的故乡吗?不会是原主的家人亲朋找来了吧?这便要糟糕了,她底子就不认得,该如何应对?一边心念转动,一边扬声道:“长兴,你上来讲。”
长兴大步登上楼来,在门口躬身侍立,低声道:“六爷走了没有?濮州来人,娘子怕要去见一见。”
想起壮小子,姜采青脸上出现和顺的笑意,忙说道:“等沂州这边安生下来,我就去接他返来,那小东西,一向就没分开过我,怕是早闹着找我了。”
马车一起驰过,姜采青和裴六交换了眼下的环境,商讨下一步的应对。
等花罗退下,姜采青看着外头的天气问道:“六爷现在在那边落脚?离得远么?等入夜定今后,叫长兴赶车送你吧。”
怪不得小说里的穿越女十有八.九都会跟皇家扯上干系,这情节眼看要产生在她身上了。
“要救父亲和三哥总有体例的,我不出明日便能够救他两个脱出樊笼,只是……”裴六难堪地说道,“裴家现在关在狱中的,不但宗家两房几十口儿,另有分炊的人和浩繁家奴婢役,全部沂州大狱都人满为得了,家中那么多女眷也都在城中,若我救走父亲和三哥,其别人必然遭殃,这不是裴家人的担负,父亲和三哥也不会认同。可如果想要全数稳妥地救出来,便难上加难了。”
“晓得了。”姜采青应道,“叫人送出去就是。”
“现在……再等上两日吧。”裴六沉吟道,“我联络朋友、故交做了些安排,三哥人固然关在狱中,他手上的人脉怕也没闲着,如果能逼的朝廷公开措置是最好,估计新皇也不敢直接问斩,哪怕发配也好,迟延一年半载的,我们也好从长计议,这是眼下最稳妥的。实在不可,我便干脆杀了拱卫将军那混账,策动力量占有沂州,反了朝堂上那父子两个,虽说眼下另有些仓促,可若没别的体例,也只好罢休一搏了。”
裴六也发明了这题目,却非常随便地指着饭桌问道:“你用勺子,我用筷子,可好?”
“在城南一处隐蔽的居处,本也是裴家的财产。”裴六答道,“入夜下来,我本身走畴昔更便利,不要长兴送了。”
姜采青故意让长兴送一双来,想想也嫌费事,便冷静抓起银勺喝粥。房内的饭桌不大,两人对坐一处,各自用饭,前人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,一时屋内静悄无声,映着中间小几上温馨的烛光,氛围便有些奥妙了。幸亏这会子都满心事情,也没人多去想这些。
看看外头天已经黑下来,裴六便清算了一下筹算分开,叮嘱道:“你明日可不要再去大狱了,你一个女儿家总归是不稳妥,有甚么需求通传的,使唤阿谁长兴去就好,我看他倒是个忠心的。”
只是……
姜采青推开后窗看了一眼,瞧见长兴已经把马车停在屋后。她坐下喝了半展茶,裴六排闼出去,径直去她劈面的椅子上,跟她隔着桌案坐下。
“来人可说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