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气愤地踱了几步, 尤不解气, 抓起桌案上的茶盏用力摔个粉碎,一屋子寺人宫女吓得大气也不敢出。
“太子且想一想,太上皇因何成了太上皇?太上皇身材安康,熬的皇上年过四旬还只是太子,要真比及太上皇寿终正寝,皇上只怕到现在还是个太子呢,再比及他继位,他本身年纪也老了,还享的甚么家国乱世?皇上能够逼的太上皇禅位,太子为这江山宝座支出多少心力?立下多大功绩?现在皇上春秋正盛,也不过四旬年纪,莫非太子当真情愿比及本身年纪老朽,鬓发斑白再继位做天子?”
刚接了沂州奏报,才晓得沂州的惊天变局, 不但突破了太子经心设下的计,三万人马硬是输得惨痛, 就连贰亲信对劲的拱卫将军刘权,也死在裴六的白羽箭下。裴家夜间撤出沂州城后,第二日凌晨,刘权的尸首叫人挂在沂州城南门上,还特地摆成面向都城的方向, 硬生生又抽了太子一耳光。
“我是诚恳的啊。”裴六安然地答了一句,看着她微微噘起嘴,烦恼地瞪了他一眼,如许小女儿家的神情当真少见,裴六不由心中一暖,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,轻声说道:“记得沂州那日晚间,我们商定好了的,要相互厮守一辈子。这事迟早要给他们晓得,坦开阔荡,有甚么好埋没的?青儿这名字,在我内心已经叫了很多回,现在不知不觉也就脱口而出了。”
“哦?”太子挑起眉毛,不悦地诘责道,“他裴家谋逆兵变,你从裴家来的,莫非还想帮裴家说话不成?”
“那妾身可就说了?”薛婉华对劲一笑,说道,“妾身是想啊,现在外头既然把裴六传得技艺了得、勇猛非常,如果他跑来刺杀御驾,也没甚么奇特的。如果他到手了,太子您当然从速即位,替父皇报仇,就算他不到手,也不过让朝野震惊,让皇上大怒,下旨出兵灭了他裴家,也算给太子出了沂州的气。再说了,皇上这一起走上龙椅,树敌那么多,就算有人行刺、下毒甚么的,那也不奇特呀,任谁也赖不到太子您身上去。”
“那裴六本年二十有三,非论读书还是习武,身上连个文举、武举的功名都没有,太子爷还真信他有甚么本领?妾身在裴家时,倒是见过他习武练剑,可也没传闻他剑法多好赢了谁的。”薛婉华款步走畴昔,踮起脚尖,一双玉手重柔地按摩着太子的肩膀,小巧有致的身子便跟着贴了上去,一边说道:“当真说来,那裴三才是个短长的,心机深沉,喜怒不可于色,人都说他有经国济世的才调呢,太子爷倒真要防着他反叛。”
“太子爷不活力,妾身给您消消火就是了。”薛婉华立即娇柔巴结。
都城东宫的小书房内, 杏黄色常服的太子重重将手中的奏报拍在桌案上,满脸愠怒地诘责身边的美艳女子:“你不是说那裴六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吗?”
“你到底要说甚么!”太子薄怒地盯着薛婉华,一只手臂却仍旧紧紧搂着她,贴在那柔嫩的身子上。薛婉华心中对劲一笑,她就晓得这位皇太子的心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