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黎，你晓得我要杀你，你为甚么要来？”素和轻声问乌黎。
素和点头，唇色发白，“我不信。”
殷辛的脚步没有停。
素和细心地看了乌黎一眼，俄然说：“你瘦了。”
“好喝吗？”他问乌黎。
“嗯。”
这时候，门从内里被推开了。
殷辛从内里走了出去，他披垂着长发，神采在灯光下照得有些惨白，他走到素和身边，也没看中间的乌黎一眼，就伸手搂住了素和，软软地趴在了素和的怀里。
乌黎没说话，素和则是不敢置信地看着殷辛，好久后，才从牙关里挤出话，“不成能，不成能，你不成能是殷敏。”
乌黎沉默一瞬，才轻声说：“一枝海棠。”
乌黎垂眼看了下那杯茶，从袖子伸出了手端起那杯茶。乌黎手生得标致，骨节清楚，端着土褐色的茶杯，衬得他的手跟一块白玉普通。只是标致虽标致，但因为太瘦，仿佛都让人错觉得顺手一碰就会折断。
“为了等这一天，寡人已经等了太久太久。”
乌黎呈现在宫里时，宫里的宫人看到他都有些镇静，仿佛没想到国师会俄然呈现。他疏忽了那些向他施礼的宫人去了素和住的宫殿。素和一早让人送信给乌黎，约他在酉时见面。
乌黎没说话。
“寡人这平生负人很多，铸成很多错事，轻信小人，妄听谗言，痛失所爱，日夜哀痛不已，寝不得眠，幸上天垂怜，才妙手刃仇敌。现在仇恨已报，寡人便也是死也瞑目。妄活几十年，终有所得。”
“你只要爱你的殷敏便能够了，何必又来招惹我？”素和偏头笑看他，看着乌黎唇角的血越来越多，到前面掉落在衣衿上，“招惹我也罢了，还要把阿辛抢走。”他伸脱手行动轻柔去擦掉乌黎唇边的血，擦得他手里都沾满了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