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裴铮不在,内阁情势立变,二比二持平。最致命的是:裴铮不在,裴党无首。
被烧断的木头收回噼噼啪啪的声音,他二话不说,将我打横抱起便冲出房门,外间还是浓烟一片,宫人驰驱灭火,我紧紧攥着他的衣衿,喊着:“笙儿、笙儿还在内里!”
我奇了。“可寡人并未得风寒啊。”
“舅母过虑了,瑞儿是孩子,寡人岂会怪他?不过他年纪尚小,这一起车马劳累的,怕是不大经得住,多歇息几日也是应当。若身材有甚么不舒畅,便到太病院叮咛一声,请个脉检察一下。自家人,无需多礼。”
我挥了挥手,让他们退下,转头对舅母道:“贺兰便住在这里了。”
裴铮说得对,我太豪情用事。
我向来喜好她性子直率,天然不觉得意,笑道:“舅母自嫁给表舅后便甚少回帝都了吧。”
与舅母闲话家常时,忽听她感慨起当年与其父同殿为臣者,现在已所剩无己,我这才想起一事,心中一动,笑问道:“寡人记得贺敬任大司农之时,与金家素有友情,在处所任职的时候,与表舅也很有来往?”贺敬任职之地与表舅的封地相去不远,那地界上高过他们的官员皇亲寥寥无几,常日里走动拉干系,于宦途总有帮忙。
小门路在一旁代我答道:“相爷,太医说陛下被划伤了几处,都是皮外伤,敷些药两三日便好,只是嗓子被烟熏伤了,这几日最好别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