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靠在他胸口，内心只要一个动机：还不到时候，不能让他归去……
退朝以后，易道临暗里向我申请提审贺兰，我本已不将贺兰视为犯人，便免除提审二字，让他自行去扣问，但略一思考，又改了主张道：“寡人同你一道去。”
我骑得惯马，却坐不来这马车，颠簸又气闷，让人恶心欲呕。裴铮倒是体贴，常常让我靠在他怀里，左手重抚我的后背，右手替我扇风，那样一起也不至于太难受。
“那些账目，究竟在谁手中，所为何用……”我悄悄抚摩空荡荡的架子，喃喃自问。
他曾经经心帮手过我，也曾欺我逗我到处挑逗我，不时戴着张浅笑的面具，让人分不清何时真情何时冒充。他在我身边很多年，我却未曾真正体味过他，若非母亲提起，我又如何能记得本身幼时曾说过那样的豪言壮语……
究竟上，在谁手中都已经不首要了，如无不测的话，答案也已经清楚得很了……
贺兰一听，笑意顿时有些苦涩。“此案经手之人一再变更，不知何时是个绝顶。家父贪污亏空既然失实，极刑亦是不免，只是却不该死于翅膀之手，理应交由法办。草民投案，也只为求寻得父亲尸首，让真凶就逮，但如果以扳连无辜之人，亦是过意不去。”
我一展开眼睛，看到的便是被砍断了绳索的马车，那匹马没了缰绳，已不知跑到何方了。
贺兰抱愧道：“这个，草民也不晓得了。”
“贺敬听到拍门声之时，是何反应？”
明德老臣的态度则分歧，记念有之，惊骇有之，后者多数是做贼心虚，但父君已明白表示过，不再干与任何政事，只在后宫陪着母亲喝茶，陪二爹下棋，这朝廷还是是我做主。
我冲动问道：“你可晓得能够会是在那里？”
他在江边勒住了马，右手悄悄抚上我的脸颊，无法叹了口气，放柔了声音问道：“真吓到了？”
“是啊，也差未几到时候了。”
“那些人如果够聪明，就不会对寡人动手，不然就真恰是捅了马蜂窝，自找死路。寡人与你同业，说不得比三千暗卫更能防身。即便那些人真的会脱手……如果能获得我想要的答案，那么这个险，值得一冒。”我昂首朝他一笑，“寡人乃九五之尊，有天神庇佑，定能满身而归。你筹办了这么多年，也不但愿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吧？”
易道临这时忽地开口发问：“贺兰，你当时三声惨叫你可挺清楚了？你肯定你父亲已经身亡了？”
我面上微热，低声说：“你不也随父君喊我豆豆，我就随他们喊你铮儿，不可吗？”
离大婚之日另有半个月，这半个月里，非论诡计，非论公事，只问风月。
我笑着斜睨他一眼，“你方才不是问得很清楚吗？在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到来之前，贺敬正筹办流亡，他为何要流亡，因为有人要杀他。当时朝廷的官文未到，那么要拿他的人就不是官府，而是另有其人。贺敬在听到有人来之时，第一反应是躲，听到是裴铮派来的人之时，第一反应倒是喜，而后才是疑，只可惜对方耐烦有限，没给他太多犹疑的时候。以此看来，贺敬确切贪污，也确切和裴铮有活动，但杀贺敬的，却一定是裴铮。”
母亲说他志在于我，阿绪都说他对我不怀美意。
他抬手重抚了下被我吻过的唇畔，笑意在嘴角漾开。